乱的心绪。苏瑶的离开像根刺扎在他心里,而贺子墨的阴谋更让他寒心——他们曾是并肩长大的兄弟,如今却要置他于死地。
“备车。”他突然说,“去城西老巷。”
“少爷?”小周愣住,“那里是……”
“苏瑶可能去了那里。”贺子轩的声音低哑,“她从小喜欢画画,老巷尽头的‘云墨斋’是她常去的画室。这几天我没找到她的消息,或许……”
他没说完,抓起外套就往外走。~比!奇′中^文+网` ?更!新,最*全¢小周看着他的背影,忽然想起苏瑶曾说过的话:“子轩哥哥总是把所有事都扛在自己身上,可他也会累的。”此刻的贺子轩,确实累了,连走路的步伐都比往日慢了半拍。
城西老巷的青石板路被雨水泡得发亮,贺子轩撑着伞,沿着记忆中的路线寻找。云墨斋的木门虚掩着,门楣上的铜铃被风吹得叮当响。他推开门,一股松节油混着墨香的气息扑面而来。
画室里很安静,只有画架上的油画布在风里轻晃。贺子轩一眼就看到了坐在角落的苏瑶。她穿着洗得发白的蓝布裙,膝盖上沾着颜料,面前摊着一幅未完成的画——那是贺家老宅的庭院,紫藤花正爬满廊架,却被她用大块的灰蓝色覆盖,像团解不开的愁绪。
“瑶瑶。”他轻声唤道。
苏瑶猛地抬头,颜料盘从膝头滑落,在地上溅开一片狼藉。她的眼睛肿得像两颗桃子,看到贺子轩的瞬间,眼泪又涌了出来:“子轩哥哥……你怎么来了?”
贺子轩快步走过去,蹲下身帮她捡颜料盘。“我在找你。”他说,“这几天你去哪儿了?为什么不接电话?”
苏瑶别过脸去,用袖子擦了擦眼睛:“我就是……不想看见你们争来争去的样子。”她指着画布上的灰蓝色,“你看,连紫藤花都被我涂脏了。我不想卷进这些事里,真的不想。”
“瑶瑶,有些事不是你想躲就能躲开的。”贺子轩的声音发闷,“贺子墨在算计我,他想夺走贺氏集团。还有二叔,他们联合起来要罢免我……”
“那你呢?”苏瑶突然转身,眼睛里闪着光,“你要跟他斗吗?你要为了那个冰冷的总裁位置,把自己变成和贺子墨一样的人吗?”
贺子轩愣住了。他从未想过这个问题——他一直以为,坐上总裁之位是为了守护家族,守护爷爷的期望,可此刻被苏瑶这么一问,他突然有些迷茫。他想起这些年在酒桌上赔笑,在谈判桌上拍桌,在深夜里看财务报表到凌晨,到底是为了什么?
“我不知道。”他诚实地回答,“但我不能让他们伤害爷爷,不能让贺家变成他们争权夺利的战场。”
苏瑶沉默了片刻,从画架下抽出一沓照片,塞到他手里。“这是我前几天在贺家书房拍的。”她的声音有些发抖,“我听见贺子墨和二叔在密谋,他们伪造了你的账目,买了媒体造谣,甚至连……”她吸了吸鼻子,“甚至连我离家的事,都是他们计划的一部分。”
贺子轩翻开照片,瞳孔骤然收缩。第一张是贺子墨和贺震岳在茶几前交谈,桌上摆着那份“审计报告”;第二张是贺震岳在打电话,嘴型分明在说“股价跌够就动手”;第三张最让他心惊——是苏瑶自己的房间,床头柜上放着半杯未喝完的水,旁边压着张纸条,上面写着:“等苏瑶走后,立刻散布谣言。”
“这些……”他的手指在发抖。
“我只是想保护你。”苏瑶的眼泪又掉下来,“可我太没用了,连证据都拍得歪歪扭扭。他们明天就要开董事会了,我本来想等你……可我等不了了。”
贺子轩突然握住她的手。她的手很小,也很凉,像片随时会飘走的叶子。“瑶瑶,谢谢你。”他说,“你放心,我不会让他们得逞的。”
第二天下午两点五十分,贺氏集团201会议室。
贺子墨穿着深色西装,端坐在主位上,手指无意识地敲着桌面。他的目光扫过在场的股东,看到几个熟悉的面孔——都是他这几天的“合作伙伴”。贺震岳坐在他右手边,正笑着和身边的老股东寒暄,眼底却藏着一丝紧张。
“时间到了。”贺震岳看了眼手表,“既然贺子轩不来,我们就按章程进行。”
“等等。”
会议室的门被推开,贺子轩的身影出现在门口。他穿着件简单的白衬衫,袖口挽到小臂,脸上带着淡淡的疲惫,却眼神清亮。跟在他身后的,是抱着画板的苏瑶。
“抱歉,路上有点堵车。”贺子轩微笑着说,“让大家久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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