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瑶的心跳快得要蹦出胸腔。她望着他眼底翻涌的爱意,突然想起上周在他书房看到的相册——全是她的照片,从大学时在工作室啃三明治的狼狈样,到去年冬天裹着羽绒服在雪地里等灵感的倔强样,再到今天穿着晚礼服站在聚光灯下的璀璨样。每一张照片背面都有他的字迹,最上面那张写着:“她值得被全世界爱,而我,想做那个最爱她的人。”
“江寒,”她踮起脚尖,在他唇角轻吻,“我愿意给你这个机会。”
这句话像颗投入湖心的石子,激起千层浪。周围的人群爆发出善意的哄笑,有位时尚博主举着手机大喊:“亲一个!亲一个!”连林晚老师都笑着摇头:“这丫头,比我的设计稿还会挑时候。”
江寒的耳尖瞬间通红,却笑得像个孩子。他收紧手臂,带着她在舞池里转了个圈,裙裾扬起时,苏瑶看见远处的海面上,一艘游艇正亮着彩灯缓缓驶过,像条缀满星光的鱼。
“其实……”江寒的声音突然低了下去,“我准备了份礼物。”
苏瑶的心跳漏了一拍。她想起今早收到的匿名快递——个没有任何标识的木盒,打开后是条用老船木雕刻的项链,坠子是枚贝壳,内侧刻着“潮起潮落,与你共守”。
“这是……”
“上周去渔村收设计素材,遇到位老船匠。”江寒从西装内袋掏出个丝绒盒子,打开是条银链,坠子正是那枚贝壳项链,“他说这贝壳是他年轻时在沉船里捞的,每道纹路都藏着海的故事。”他将项链戴在她颈间,贝壳贴着皮肤的触感像句温热的情话,“我想,我们的故事,也该有这样的‘纹路’。”
苏瑶的眼泪再次涌出来。她望着江寒眼底的真诚,突然想起昨夜他发的消息:“明天庆功宴,我想让你成为全场最幸福的女人。”而现在,她不仅是最幸福的,更是被爱填满的。
“江寒,”她捧住他的脸,“谢谢你。”
“谢我什么?”他笑着擦掉她的泪,“谢我当初没放弃?还是谢我现在终于敢说爱?”
“都谢。”苏瑶踮起脚尖,吻上他的唇。这个吻比舞池里的任何旋转都要轻盈,像片落在心尖的羽毛,却带着千钧的重量——那是三年来的委屈、不安、思念,此刻都化作最温柔的力量,将两人紧紧缠绕。
庆功宴的高潮来得猝不及防。当主持人宣布“神秘嘉宾登场”时,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了宴会厅入口。一位身着墨绿旗袍的老太太拄着拐杖走来,银发梳得整整齐齐,耳间别着枚珍珠耳钉——正是国内时尚界的“定海神针”,已故传奇设计师沈清欢女士。
“小苏,小江。”沈老的笑容像杯陈酿的茶,温暖而醇厚,“我在后台看了你们的走秀视频,那场‘意外’啊,比我设计的任何秀都要精彩。”她将一个檀木盒子递给苏瑶,“这是我年轻时设计的‘并蒂莲’系列胸针,当年因为战乱没能完成。后来我在巴黎看到你的‘雨打莲塘’,突然想起当年的灵感——莲花要开得美,总得经历风雨。”
苏瑶接过盒子,打开的瞬间,泪珠大颗大颗砸在丝绒衬布上。胸针的主体是两朵并蒂的莲花,花瓣用碎钻镶嵌,花蕊处嵌着颗鸽血红红宝石,与她“潮汐”系列的主石如出一辙。“沈老……”
“傻孩子。”沈老拍了拍她的手,“你以为我为什么把这个给你?因为你在设计里藏着的那股子劲儿,像极了当年的我。”她转向江寒,目光变得锐利,“小江,你可得好好待她。我这把老骨头啊,就盼着能看到你们把‘潮汐’系列做成国际品牌,让全世界都知道,中国的设计师,能把海的故事,讲给世界听。”
江寒的喉结滚动两下,郑重地点头:“沈老,我向您保证。”
宴会厅的灯光突然暗了下来,追光聚焦在两人身上。不知是谁带头鼓起了掌,掌声如雷,混着海浪的轰鸣,在夜空中荡起层层涟漪。苏瑶望着江寒眼底的星光,突然觉得,那些年的风雨、坎坷、自我怀疑,都在这一刻有了最温柔的注脚——原来爱不是拯救,而是并肩;不是承诺,而是行动;不是“我为你改变”,而是“我陪你成长”。
“江寒,”她轻声说,“以后每年今天,我们都来这里看海吧?”
“好。”他将她的手按在自己心口,“等我们老了,就坐在这沙滩上,看孙子孙女捡贝壳,听他们讲‘爸爸妈妈的爱情故事’。”
海风掀起两人的衣角,远处的游艇鸣起汽笛,像是在为这对恋人唱一首没有结尾的情歌。苏瑶望着江寒,突然踮起脚尖,在他耳边说:“江寒,我还想再听你说一遍‘我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