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医院,贺凌轩跪在重症监护室外,攥着医生的白大褂说:“我妈走的时候,我在工地搬砖,连她最后一面都没见到。”那时她才知道,他的母亲是建筑工人,为了供他读书,在工地摔断了腿,最后死在了工棚里。
“我不会的。”她捧住他的脸,拇指摩挲着他眼下的泪痣,“我保证,以后不管去哪,都带着你送的体温戒指。就算执行任务,也会每天给你发定位。”
贺凌轩笑了,眼泪却顺着指缝往下淌。他低头吻了吻她的额头,像在吻一件失而复得的珍宝:“瑶瑶,你知道吗?我以前总觉得,‘家人’是个很遥远的词。直到遇见你,我才明白,家人就是那个,就算你浑身是血,也会把你抱在怀里说‘别怕’的人。”
!上午十点,贺凌轩的手机再次响起。这次是私人号码,他接起电话,脸色瞬间沉了下来。
“什么?化工厂的排污数据被篡改了?”他的声音冷得像冰锥,“谁干的?”
苏瑶坐在沙发上,望着他紧绷的下颌线。她知道,这通电话和昨夜苏瑶过敏有关——当时她闻到的刺鼻气味,正是化工厂违规排放的“苯系物”。
“我马上回来。”贺凌轩挂了电话,转身看向苏瑶,“公司出了点事,我得去处理。你……”
“我和你一起去。”苏瑶站起身,从衣柜里拿出件藏青色风衣,“化工厂的事,可能和我之前执行的任务有关。”
贺凌轩愣了愣,随即笑了:“好,听你的。”
越野车在公路上疾驰。苏瑶望着窗外倒退的椰林,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腰间的战术刀——那是她藏在风衣里的“随身物品”之一。
“在想什么?”贺凌轩从后视镜里看她。
“在想,你接电话时说的‘数据篡改’。”苏瑶说,“我之前执行任务时,接触过类似的案子。有伙人专门黑进环保系统,修改企业排污数据,掩盖非法排污的事实。”
贺凌轩的手顿了顿。“你是说,这次的化工厂……”
“可能不是意外。”苏瑶的眼神变得锐利,“我需要调阅近三个月的环保监测记录,还有工厂附近的监控。”
“交给我。”贺凌轩打了个转向灯,把车开进路边的加油站,“我让助理联系环保局的朋友,你……”他突然转头看她,“需要我陪你进工厂吗?”
苏瑶摇头。“你先去处理公司的事,我去查数据。”她摸出手机,调出任务时的联络方式,“我有认识的工程师,能帮我黑进系统。”
贺凌轩的手覆上她的手背。“注意安全。”他说,“如果遇到危险,立刻给我发定位。”
苏瑶笑了,踮脚吻了吻他的脸颊。“知道啦,特种兵的家属,可不是只会躲在后面的。”
下午三点,环保局的技术科。
苏瑶盯着电脑屏幕上的监测曲线,指尖在键盘上翻飞。她面前的工程师小陈擦着汗:“苏小姐,你这手法比我们科的老王还利索。”
“以前在部队,常帮情报部门修电脑。”苏瑶头也不抬,“把近三个月化工厂的排污数据导出来,我要对比周边居民的健康档案。”
小陈的手顿了顿。“你……你真的是特种兵?”
苏瑶抬头,冲他眨眨眼:“怎么?不像?”
“像。”小陈挠了挠头,“我表哥也是特种兵,说话做事都这样——直接、利落,还带点……”他想了想,“带点让人安心的狠劲。”
苏瑶笑了。她调出居民健康档案,发现近半年来,工厂周边三公里的居民中,有二十七例被诊断为“不明原因过敏”。而化工厂的排污记录里,这三个月的“苯系物排放量”始终显示“达标”。
“数据改了。”她指着屏幕,“真正的排放量,是最少三倍。”
小陈倒吸一口凉气:“这……这是违法的!”
“不止违法。”苏瑶的声音冷下来,“这是草菅人命。”
傍晚六点,贺凌轩的办公室。
他揉着发涨的太阳穴,面前堆着一摞文件。助理敲门进来:“贺总,化工厂的负责人说可以谈谈,地点在‘云顶餐厅’。”
贺凌轩拿起西装外套。“带苏瑶一起去。”他说,“她有办法让对方说实话。”
云顶餐厅的包厢里,化工厂负责人王总正捏着红酒杯,额角渗着汗。他面前的桌子上,摆着苏瑶刚发来的监测数据对比图。
“王总,这数据……”贺凌轩的声音像淬了冰,“您解释解释?”
王总的喉结动了动。“贺总,这是……这是系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