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她在那之后的第一次宣泄出心底压抑的情绪。\微~趣.晓^税, ¢已.发,布~罪*欣/璋`結~嚎啕的哭声被雨声稀释,合成了一阵阵令人心碎的奏鸣,斯内普放下魔杖,双手将她抱紧,把她的脆弱珍重地收进了自己的怀里。
过了很久,直到两人都被这场痛苦的雨淋透,“……我累了,”艾丝特尔抬起头,声音疲惫又嘶哑,“西弗勒斯……我想回家。”
斯内普抬起手,仔细抚去她眼尾的水珠,“好,我们回家。”
这场雨或许冲散了艾丝特尔的最后一丝期许,也实打实为她带来了一场严重的感冒。喝了斯内普加紧熬制的退热药,她坐在床上,靠着柔软的羽毛枕头,“我想看看你的守护神。”她突然说。
斯内普俯身,用额头感受了她的体温,仍然高得惊人。趁此间隙他犹豫了片刻,并非是因为不愿满足她无缘无故冒出的想法,刚开始那段时间,她也常常不习惯调整原先的表达方式,比如“看”这个词。!7!6\k+s′./n¨e?t\
魔眼应该在她的大衣口袋里,而大衣在进门时就被她甩脱了。斟酌的结果是不动声色地将它取回来,他抬起手,想要使用召唤咒,但艾丝特尔的贴近打破了他的目的。滚烫的手在毫无防备的怀中搜索,很容易就抽出了他的魔杖,“我想看看你的守护神。”她把魔杖塞进斯内普手里,又重复了一遍。
喝了药后她的声音不像之前那么沙哑,至于语气中罕见的懵懂,斯内普倾向于理解为她烧得有些迷糊了。他握着魔杖,轻声念动咒语,丝丝光束从杖尖显现,串联成了一只生动灵活的淡蓝色影子。
“它是什么?”艾丝特尔眨了眨眼,像是想要辨认它。
“是一只小鸟,”斯内普不愿收回咒语,深刻地凝视着她被守护神照亮的淡蓝色眼睛,“……像你一样,很漂亮。”
象征着智慧的渡鸦抖抖翅膀,乖顺地停在艾丝特尔面前,用脑袋轻轻蹭着她的手背——它在期待自己的伴侣,那个使“它”转变为它的另一只小鸟。.天.禧·晓′税+旺- *无?错`内!容!仿佛能感受到它的期待,艾丝特尔也抽出魔杖,以标准的手势划出完美的弧线,在一年之后再次念出了那个魔咒。
银白色的蒸汽第一次凝聚成了属于她的守护神。另一只略小的渡鸦振翅而出,优雅又肆意地舞动在半空,雀跃的伴侣紧随其后,两个影子共同拖曳出一道炫目的光。光芒将两人笼罩其间,这份温暖足以驱散外界的黑暗与严寒,艾丝特尔追随着那道光,直到精力不足以支撑她维持守护神的召唤,才在黯淡的环境中不舍地垂下了眼睛。
她重新躺下,把自己缩回了毯子里,“我想听埃尔顿·约翰唱歌。”
“……”
这个需求似乎超出了斯内普的能力范围。耳熟的名字,他应该曾在哪里听到过,但当他冥思苦想自己结识的所有“约翰”——从美国的魔杖制作人到赫奇帕奇的五年级男生,没有一个人因歌喉而闻名。一番苦思后,他怀着歉意,准备向艾丝特尔询问更多信息,她体贴的提示却在此时轻声响起了。
“……
……When stars collide like you and I……
……No shadows block the sun……
……You're all I've ever needed……
……You are……the one……
……”
熟悉的旋律,悦耳,悠扬,部分歌词同样用哼唱带过,像一道道引人遐想的浪漫的填空题。那个早晨的景象仿佛再度浮现:冬日的暖阳透过窗子投进厨房,汤锅与坩埚同时咕噜咕噜地冒着泡泡,她手握魔杖和长勺,转过身笑着看他——
歌声渐弱,到后面似乎成了意识不清的呢喃,斯内普的思绪从去年冬天回到眼前,发现艾丝特尔不知何时竟成功把自己哄睡了。他不由得哑然,像当日的晨辉一样,俯身吻了吻她降温了的额头。
在清晨的第一声鸟鸣之前,斯内普悄然从床上起身,没有惊动身旁熟睡的身影。日光从窗帘的缝隙钻入,恰巧为她左手上的戒指增色几分,他注视片刻,伸出手尝试去触碰那束光——很温暖,和她一样。
轻步走下楼梯后,他在客厅的一角偶遇了那位“埃尔顿·约翰”。黑白肖像被印在彩色的古典的边框内,他戴着一副椭圆框眼镜,双手交叉,目光深邃地盯着镜头。如果没有猜错,这张唱片同样来自那场别有用心的拍卖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