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利切记得,克利切发誓会用生命守护雷古勒斯少爷的任务……”克利切面露惭愧,突然捂着脸嚎啕大哭了起来,“克利切是个没用的废物!”
雷古勒斯的脸霎时变得像尸体一样苍白,“你——你把它弄丢了?”
“没有!克利切没有弄丢它,克利切把它保管得很好!”他自知失言,忙呜咽着解释道,“但雷古勒斯少爷让克利切做的事……克利切没有做到,都是克利切的错……”
“那就好……”雷古勒斯松了口气,状况因刚才的刺激又恶劣了一些,现在的他就像一根飘摇的残烛,即便被强大的血咒强行续上,也随时可能消散在另一阵风中。.白*马`书,院? +庚?薪*嶵~全*“具体的情况,让西里斯之后为你解释吧……那个东西,现在你可以拿出来了。”
克利切闻言愣住了,半张着嘴,巨大的瞳孔颤动了几下。他看了眼一直被自己称作叛徒的西里斯·布莱克,又看向了艾丝特尔身体中自己最尊敬的小主人,最后咬紧牙,用一动不动的沉默表达了自己对于这条指令的抗拒——他几乎从未做过这种大逆不道的事。/r+u\w!e+n¢.·n+e,t′
“他不信任我。”西里斯苦笑道。
雷古勒斯轻轻叹了口气,向前伸出一只手,拉住了克利切比饼干还要细的手腕。克利切被不属于活人的冰冷触感惊得一抖,“雷古勒斯少爷!克利切……”
“他们是值得信任的……”雷古勒斯温柔地打断了克利切,他的声音已经很微弱了,必须要屏息才能听清,“……我占用了这位小姐的身体,我能感受到她的目的……把挂坠盒交给他们,邓布利多会替我把它销毁的。”
“……”
克利切从未怀疑过面前这位“死而复生”的小主人是否假冒,他记得自己服侍过的每一位主人的眼睛,他们也能对得上关于蓝莓小饼干的暗号,包括阻止他继续偷盗时,完全就是雷古勒斯平日里的性格和说话方式。′卡/卡¨暁¨税¨罔? +追¢罪^薪*蟑-劫-再加上刚才那句话——没有第三个人会知道雷古勒斯所安排的任务的具体内容:那个献祭生命才换来的挂坠盒,并不是要保护,而是为了毁掉。
于是,克利切吸了吸鼻子,从雷古勒斯手中慢慢抽出了自己的手腕。
他转过身,步履蹒跚地走向房间里的那张床,佝偻的影子在地上越拖越远,最后,他停在了床头的位置。
那里张贴着褪色的剪报,有几张被魔法显影药水处理过的照片还没失效,上面是一些带着金属面具的黑袍人影。其中一张,唯独中间的男子没有佩戴面具,他被身后成群的食死徒簇拥着,摄像机偶然记录下了他转头的瞬间:五官像是全部融化了,眼睛的部位是两块阴暗的深洞,哪怕透过这张黑白的照片,也能想象到它们蕴含的可怖的血色。这根本不是正常人类应有的样貌。
克利切抬起手,一把撕下了这张令人生畏又厌恶的照片,把自己的右手按在了照片后的墙壁上。
墙壁发出了隆隆的响声,几秒钟后,裂开了一个非常狭小的口子。他把手伸进去,扯住链条,用力拽出了嵌在里面的挂坠盒。
虽然经过一番粗暴的对待,挂坠盒却完好无损,甚至连一条细微的划痕都没有。克利切用双手捧着它回到座椅边,在雷古勒斯的示意下,西里斯接过它,郑重地把它戴在了自己脖子上。
“……答应我,西里斯……你一定会……亲眼看着它……被销毁……”
雷古勒斯又倒在了西里斯怀里,这时他已经气若游丝,目光几乎完全涣散了。克利切掐着自己的大腿,努力不发出盖过交谈的哭声,西里斯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
“你要……发……誓……”雷古勒斯不依不饶,用尽力气抓住了他的衣服。
西里斯低头望着自己怀中的亲弟弟,突然回想起了过去的某个遥远的午后。那时他们还都是孩子,还没什么分歧,还会一起玩耍,玩累了的时候,他也会这样枕在对方的臂弯里。
他咧开嘴,用一个勉强的笑容压住了自己的哽咽。“我以布莱克的名义……以我们流淌的共同的血脉发誓,我一定会亲眼看着它被销毁。”
窗外天气晴朗,室内却是一场无法驱散的连绵阴雨。雷古勒斯相信西里斯会遵守誓言,达成了此行的目的,他心情很好,还轻松地开起了玩笑,“好了,克利切……别哭鼻子了,眼泪和你冷酷的气质并不适配。”
克利切不会违抗小主人的命令,硬生生把眼泪憋了回去,看上去几乎要晕厥了。西里斯也被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