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不在乎你的那个原因呢?”
“……”
黑暗的湖水尽头被撕开一道光亮,斯内普加快了呼吸的频率,想要越过去感受对岸清冽的新鲜空气,却猛然意识到自己早已在多年前就错误地沉入了水底——至于那道可望而不可即的光亮,只不过是海市蜃楼般的虚幻泡影罢了。`l^u_o¢q`i\u.f_e?n¢g~.¢c^o¢m′
“……你不会不在乎的。”他回避了那双目光灼灼的蓝眼睛,哑声低语道。
他抬起手,召来了一阵呼啸的风。扬起的恼人的发丝遮挡了视线,艾丝特尔下意识用手将它们拨去,于是,石门就这样趁机在她面前重重地关闭了。
魔法燃起的火苗也因这股风剧烈地跳了一下,随后也渐渐趋于平静。阴冷的走廊里再也没有其他响声,除了艾丝特尔沉闷中带着恼怒的呼吸。良久,她突然笑了一下。
“……如果您真心想拒绝我,而不是把我当成鱼钩上钓着的蠢鱼,”她面对那扇紧闭的石门,冷声说,“那个我必须面对的原因,您不妨现在就告诉我。/r,i?z.h?a¨o¨w+e-n?x?u.e\.¢c~o+m-”
“……”
胸口不断传来溺水般的胀痛,求生的本能令斯内普不由自主地向前伸出手,却只能触碰到来自石板的冰冷。他开口了,不清楚自己说了些什么,只是一股脑往外倾吐着,不知过了多久,他终于在一片寂静中突然想起,这扇为教职工办公室设计的门并不具备从内向外的传音功能。
他猛然打开门,门外空无一人。游荡的学生回到了宿舍,未竟的忏悔散落在冷风中,走廊里的灯已经全都熄灭了。
第17章
就像不通过普通巫师考试便无法进修相应的高级课程,某些水晶球占卜也有属于它们的阶段局限性:新的预言可能会在前一条预言完成后才会显露。艾丝特尔已经为她在水晶球中所看到的场景做出了不太美好的解读,但那并不是一条完整的预言。.k!a~n`s\h`u+g,u?a?n′._c!o?m¨遮天蔽日的迷雾在微缩的霍格沃兹上空持续弥漫着,那条疑似巨蛇的东西绕着城堡转了一圈又一圈,当她试图继续捕捉它的踪迹时,它便会像出现时一样无声无息地消失在雾里。
……早知道就占卜个容易验证的东西了,比如早餐的品类——总不至于把可颂的剪影认成炸尾螺吧?艾丝特尔慢吞吞地往吐司片上涂抹着黄油,有些懊恼地想道。
伊妮德一边小口吃着自己的煎蛋,一边忧心忡忡地注意着身旁神色颓靡的室友,在艾丝特尔恍惚中准备用餐刀将蘑菇汤送到嘴里时,她及时伸出叉子将它拦住,阻止了一场血淋淋的惨剧。
“……没休息好的话,你可以回寝室继续睡觉。”伊妮德快速地从艾丝特尔手中抽走餐刀,顺便把周围的其他危险物品也都撤远了,甚至包括桌上那个陈旧的黄铜烛台,仿佛艾丝特尔也会突然想尝尝青草蜡烛的口味似的。
吐司片不知不觉之中被涂了太多的黄油,光是闻上去就腻得令人难受。艾丝特尔没什么食欲,便只是拿回自己的汤匙,强撑着把盘中的汤喝掉了。“不了……我烦得睡不着。”
伊妮德闻言,暗自抿住了嘴唇。其实她早就从艾丝特尔眼底日渐加重的乌青中有了猜测,也是真情实意地为她最近糟糕的状态感到担忧。不只是那本来路不明的黑魔法书籍,还有她手腕上那道狰狞的伤疤,她不但不愿告诉自己实情,还婉拒自己为她治疗——而就在刚刚,在艾丝特尔拿回汤匙时,伊妮德注意到她的伤口已经被用一种专业又复杂的手法仔细包扎过了,看上去却不像是她能独自完成的。
“艾丝特尔……你有什么烦心事,其实可以跟我说。”终于,她鼓起勇气,盯着艾丝特尔认真地小声道,“就算它很难解决,但我可以试着为你分忧……我们是朋友,不是吗?”
艾丝特尔握着汤匙的手一顿,有些惊讶地抬起头。
从一年级以来,伊妮德就和她形影不离——打个不恰当的比方,就像是中毒事件前的马尔福和他的两个蠢跟班——但伊妮德并不是任何人的附属和陪衬,她是个优秀的独立个体。艾丝特尔很珍视伊妮德这个朋友,现在想想她这段时间确实忽略了对方的感受。伊妮德聪明又敏感,却没有戳破那些敷衍的说辞和蹩脚的谎言,就像她每晚“顺路”打包的夜宵,她一直在用自己的方式默默地关心着朋友。
“我并非要对你隐瞒……我们是朋友,当然。”艾丝特尔温和地笑了笑,把汤盘推远了些,“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