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够快乐,她难以入睡,可这些又不是她的错。?j\i~n¢j^i?a`n,g`b~o`o/k,.\c!o+m¢比起严厉的指责和嘲讽,她大概更需要一次安慰,一个拥抱,或者仅仅一杯温度适宜的热红茶——遗憾的是,他哪个都没能做到。
想到这里,斯内普踌躇着打算说些什么缓和气氛,却发现艾丝特尔只是在愣愣地望着他。假设那杯精心熬制的解酒药已经起效,她应该是被批评中令人后怕的药物副作用吓到了。
“你……”
“放心,我不会允许自己变成那样的。”
突如其来的承诺打断了他正在费力构思的蹩脚玩笑话。斯内普心头一紧,低头看向那张平静的脸,却从她失落的语气中分辨出了几分决绝。
于是他改变主意,换上了在课堂上会使用的普通口吻,“……看来恢复得不错,还有精力胡思乱想。”
艾丝特尔听了,轻笑一声,掀开毯子下了床,穿上了叠放在床尾的自己的长袍。~卡,卡^暁\税~王~ ¢埂/欣·蕞*全~
“再见,教授,感谢您的治疗。”说着,她晃了晃缠着纱布的手腕,金色的铃铛也跟着叮当作响,“对了,还有,关于那件事——”
“……”
斯内普没有说话,挑眉看向她,等待着“值得”被她拿来卖关子的后半句。
“……我当然在意。”她神情自若,压低声音,没头没尾地说,“我谁都不必在意,只在意您。”
“……”
酒气消散,花香却能在擦肩而过以后依旧留恋般驻足于空荡的房间。多日来苦苦维系的平和假象终于功亏一篑,斯内普必须接受这一失败的现实,那就是他根本做不到伪装成什么都没发生。他和艾丝特尔从一开始便不是普通的师生关系,在最后的结局来临之前,他们会一直像这样不清不楚、不明不白地纠缠在一起。*x·i?a,o·s+h/u,o.n_i!u\.`c~o.m\
——而他刚才竟自私地希望那个结局永远也不要到来。
不知从弗林特那里听来了什么添油加醋的“真相”,马尔福为自己中毒一事心有余悸,怒斥了那两个不靠谱的白痴跟班之后便渐渐疏远了他们。同时,他对帮他争取到比赛机会且替他承担责罚的艾丝特尔自然也产生了感激之情,这份感激和原有的不服气相辅相成,使他训练得更加刻苦认真了。
午餐后,回到寝室的艾丝特尔简单冲洗了一下,扔掉了沾着血污的衬衫。手腕的伤口沾水后狰狞地渗着血,她咬牙撒了把白鲜,接着便不再管它。下午没什么别的安排,户外阳光正好,或许可以去湖边久违地钓会儿鱼,如果她没有想起口袋里那本魔咒书的话。
考虑到它的卫生情况,艾丝特尔不愿把它带上床,于是拉过椅子坐在桌前翻阅了起来——谁知这一读就到了晚上。
伊妮德和往常一样赶在宵禁前才从图书馆返回寝室,见艾丝特尔仍在桌边正襟危坐,不免有些惊讶。
“怎么还不睡?”她把一袋面包放在桌上,说,“路过厨房打包了些夜宵……别告诉我你还没吃晚餐。”
“‘书籍是全人类的营养品’,这话说得一点儿也没错。”艾丝特尔精神抖擞,神情中丝毫没有倦意,“瞧瞧这个,我可真是收到了不得了的‘宝贝’……”
“等等——你的手怎么了?”
“没事,摔了一跤……哈,快看,难怪邓布利多要把它禁掉……”
“……摔跤怎么会是这种伤口?”
“哎呀,先别管了。”艾丝特尔索性站起来,把穷追不舍的伊妮德按在了椅子上,强迫她阅读自己所指的段落,“多看几眼吧,小书虫……图书馆可没有这种肮脏的东西。”
“这是……”伊妮德推了推眼镜,在灯光下凑近看了几眼,很快她便震惊得说不出话来了。
与那本送给格兰杰的魔咒书相比,这本不再流通的初版里额外收录了一些极为黑暗的黑魔法的介绍,其中甚至包括对一般巫师来说闻所未闻的、最邪恶的魔法发明——魂器。伊妮德知晓这一概念,是因为她曾出于好奇在获得奇洛的批条后从图书馆禁书区借阅过《至毒魔法》,但即便是那本书也没有详细地记录有关魂器的信息。
“不……我不想看了。”伊妮德只坚持着读了两行,便惊惧又懊悔地推开了那本书。虽然求知若渴,但她很有原则——毒液解不了渴,只会会对水源和植被造成污染。“……是从哪里弄来的?”
“谁知道呢……在被偷出来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