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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们都睡着,蜷在笼子的最深处。
萧然没有摘掉防毒面具。
他拉过另一张椅子,在古响面前坐下,双腿交叠,姿态优雅得像是在律师事务所的会客室里。
“古响,三十七岁,籍贯L省凉水县。十六岁因抢劫入狱三年,出狱后开始从事‘特殊中介’服务。十五年来,经你手拐卖的女性,有记录可查的,一百一十七人。其中,下湾村是你最大的客户,占了你总‘业务量’的百分之西十。”
萧然的声音不高,语速平缓。
古响的瞳孔剧烈收缩。眼前这个人,不仅知道他的名字,甚至连他深埋在记忆里的前科、他的“生意”脉络都一清二楚。
这不是警察,警察的审讯他经历过,不是这个样子的。这是……魔鬼。
萧然从脚边的工具包里,拿出了一样东西。
一把手持式电钻,钻头上装着一根细长的、闪着寒光的麻花钻。
他按下开关,电钻发出“嗡嗡”的低鸣,在死寂的地下室里显得格外刺耳。
“我问,你答。”萧然将旋转的钻头,轻轻抵在古响的右腿膝盖上,“回答得让我满意,你可以死得痛快一点。如果撒谎,或者沉默,我会用这个,在你身上所有的关节处,都钻一个孔。从膝盖开始,然后是脚踝、手肘、手腕、肩膀……最后是你的眼窝。”
他顿了顿,补充道:“放心,我研究过人体构造,会避开所有主动脉。你会很清醒地感受到这一切。”
古响浑身剧烈地颤抖起来,裤裆处迅速被一股温热的液体浸湿。
腥臊的气味弥漫开来。
他拼命地摇头,喉咙里发出“呜呜”的哀求声。
萧然伸手,像摘一片垃圾一样,扯掉了他嘴里的破布。
“第一个问题,”他问道,“下湾村的‘货’,除了你,还有谁在供应?”
“没……没了!就我一个!大哥,就我一个!”古响嘶吼道,声音因极度的恐惧而变了调。
“嗡——”
电钻的声音陡然提高。
萧然没有说话,只是将钻头往下压了半分。
冰冷的金属几乎要刺破皮肤。
“啊——!”古响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鼻涕眼泪糊了一脸,“我说!我说!还有个叫‘蝎子’的!我们分片区!他在南边,我在北边!我们从不上对方的地盘!”
“‘蝎子’的真名,联系方式,窝点。”萧然的语气没有任何变化。
古响不敢再有丝毫犹豫,竹筒倒豆子般将所有信息全盘托出。
“很好。”萧然满意地点了点头,“第二个问题,下湾村的对接人是谁?交易流程是怎样的?钱怎么走?”
“是……是杜洋!就是那个杜家二房的!”古响急切地说道,“以前是村里一个叫杜老三的,后来杜洋出息了,能说会道,就换成他了。他负责验‘货’、谈价,拍板了,就让买家把钱打到他卡上,他再转给我,他抽一成的好处费!”
杜洋?
萧然的眼神冷了下去。
“最近一次交易,是什么时候?‘货’是谁?”
“就……就是那个杜老三家儿子结婚那次!”古响哭喊道,“那个新娘,就是我送去的!是从南边一个山村里骗来的,才十九岁!杜老三自己验的货,给了我八万块!”
萧然沉默了。
“下湾村里,有多少‘货’是你送进去的?买家都是谁?把你知道的,全部说出来。”
“我说,我都说!”
在电钻持续的低鸣声和死亡的威胁下,古响彻底崩溃了。
他将过去十几年里,与下湾村之间所有肮脏的交易,每一个被他亲手送进地狱的女孩的名字,每一个买家的信息,每一笔罪恶的款项,都毫无保留地吐了出来。
他像一个拧到极限的水龙头,将自己脑子里所有关于罪恶的库存,都倾泻而出。
萧然静静地听着,没有打断,也没有表情。
他将每一个名字,每一笔交易,都牢牢记在心里。
这份口供,就是他需要的“事实清单”。
当古响再也说不出任何东西,只是像一条脱水的鱼一样喘着粗气时,萧然站了起来。
“最后一个问题,”他把玩着手里的电钻,轻声问道,“你觉得,她们……应该怎么处置你?”
他指了指那些笼子。
古响顺着他的手指看去,看到了那十几个昏迷的女人。
他懂了。
“杀了我……求求你,杀了我……”他哀嚎着,第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