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背景音。
这些声音,构成了这个城市的“烟火人间”。
而他,雨衣人,就在这烟火气中,做着最不近人情的事。
“萧哥,想什么呢?这么入神。”
林飞凑了过来,手里拿着一份文件,“有个工伤认定的案子,当事人从脚手架上摔下来,老板不认,劳动仲裁那边让我们补充点证据,你看……”
萧然回过神,接过文件。
A4纸上打印着密密麻麻的宋体字,冰冷而客观地陈述着一个普通工人的不幸。
他推了推鼻梁上的金丝眼镜,镜片后的目光恢复了律师应有的锐利与冷静。
“事故发生时的工友证言呢?”
“有,但老板说那工友跟当事人是老乡,证言不可信。”
“监控呢?”
“工地老板说监控坏了,就那么巧。”林飞撇撇嘴。
又是熟悉的扯皮。
萧然的指尖在文件边缘轻轻敲击,发出细微的声响。
“把当事人的就医记录、劳动合同、工资流水整理好。另外,尝试联系一下其他工友,看能不能找到间接证据证明事发时当事人确实在岗工作,并且脚手架存在安全隐患。”
萧然条理清晰地布置着,声音平稳,不带一丝波澜。
这就是他的日常。
他打开一份新的委托合同。
被告人的名字,诉讼请求,证据清单……每一个字都清晰而理性。
窗外,初春的阳光终于驱散了连日的阴霾,照在ZC市鳞次栉比的楼宇上,一片明晃晃的“太平景象”。
他拿起钢笔,在委托书的签名处,写下“萧然”两个字。
笔尖划过纸张,发出沙沙的轻响,像远处潮水退去的声音,将所有的喧嚣与罪恶,都悄无声息地掩埋。
这座城市的阴影里,还有太多的不公与罪孽,在等待着他的“判决”。
而他,雨衣人,只是暂时收起了那件黑色的雨衣,换上了律师的西装。
狩猎,才刚刚开始。
他拿起电话:“喂,主任,关于赵立强那个案子,我准备提交再审申请……”
生活,还在继续。
法律的,和法律之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