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那个自以为是的民警!他们都该死!他们毁了我的生活,毁了我的一切!”
“城西那一家西口,是那个老人的家人?”
“是!他儿子,儿媳,还有他那个刚会走路的小孙子!凭什么他作恶,他的家人就能心安理得地享受?我要让他断子绝孙!我要让他们全家都为他的恶行付出代价!”
鸡贩的语气中充满了复仇的快意,但更多的,是一种玉石俱焚的疯狂。
萧然看着他,眼神复杂。法律的天平,在这些人身上,早己倾斜得不成样子。
“现在,你有两个选择。”
萧然的声音打破了鸡贩的狂乱,“第一,去自首,把你做的一切都告诉警察。第二……”
他没有说下去,但冰冷的杀意己经弥漫在整个铁皮屋,连笼子里的鸡都感到了恐惧,瑟缩着不敢出声。
鸡贩的身体猛地一僵,脸上的疯狂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彻骨的恐惧。
他看着眼前这个如同从地狱中走出的雨衣人,死亡的阴影从未如此真切。
“我……我自首!我自首!”他几乎是立刻喊了出来,声音因为恐惧而尖利,“求求你,别杀我!我去自首!我把所有事情都告诉警察!是我做的!都是我做的!”
他痛哭流涕,拼命点头,额头磕在冰冷的水泥地上,发出“咚咚”的声响,仿佛这样就能证明自己的诚意。
“我会把一切都说清楚……我一时糊涂……求你给我一个机会……”
他装得很像,一个被恐惧击溃、彻底悔悟的罪人。
每一个颤抖,每一滴眼泪,都显得那么真实。
萧然看着他,帽檐下的阴影遮住了他的表情。
他缓缓站起身,走到鸡贩面前,蹲下,凑近他的脸。
“很好。”雨衣下的声音,听不出任何情绪,“希望你,说到做到。”
说完,他站起身,没有再看鸡贩一眼,转身走出了铁皮屋,消失在市场的黑暗中。
只留下鸡贩一个人,被捆绑在冰冷的鸡毛与血腥之中,绝望地喘息着。
而那扇半掩的铁皮门外,黎明前的黑暗,正浓得化不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