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是阮校蕊的判决书,由无数被她扭曲的正义和践踏的良知共同书写。
萧然没有动任何东西,只是将一切恢复原状。
他像一个幽灵般,悄无声息地来,又悄无声息地离开,只带走了存储卡里那些冰冷的影像。
雨还在下,冲刷着他来去的痕迹,也仿佛在冲刷着这个城市虚伪的表象。
萧然退出了别墅,用同样的方式锁好门,悄无声息地翻回C区18栋。
他没有立刻离开,而是在王建富别墅的黑暗中,又静坐了许久。
回到王建富那栋空置的别墅,萧然脱下手套和头套,雨水打湿的头发紧贴着额头,眼神却亮得惊人。
窗外,阮校蕊别墅的灯光依旧熄灭着,等待着它那位“体面”的女主人归来。
他想起了赵立强那双布满血丝、充满绝望的眼睛。想起了那句冰冷的判词:“你不应该去扶她,而是去抓撞她的人。”
他掏出那个老式按键手机,屏幕的幽光照亮他毫无表情的脸。他不需要再犹豫了。阮校蕊的“罪证”,己经足够在她灵魂的审判席上,判处她死刑。
他将存储卡插入电脑,一张张照片在他眼前掠过。
阮校蕊在法庭上那张妆容精致、不耐烦的脸,与衣帽间里那些冰冷的奢侈品,与抽屉里那些散发着铜臭的现金,重叠在一起。
咖啡杯的倒影中,他的面容有些扭曲。
他仿佛看到那些法律文书的字迹,正在一点点洇染开来,变成了浓稠的血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