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在了搏斗过程的混乱和李斯面临的生命威胁上。“……在双方激烈的肢体冲突中,不能排除被害人自身行为或双方争夺器械导致意外发生的可能性。被告人李斯在主观上没有杀人的故意,其行为目的是为了制止不法侵害,保护自身生命安全……”
他注意到,在他陈述时,公诉人只是低头在卷宗上写着什么,偶尔抬头看他一眼,眼神平静,没有任何反驳的意图。审判长则面无表情地听着,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桌面。
“……退一步讲,即便法庭认为被告人的行为超出了必要限度,也应认定为防卫过当,而非故意杀人。”
萧然的目光扫过公诉人那张略显疲惫的脸,“恳请法庭充分考虑案发时的具体情境,结合被告人的一贯表现及其行为动机,依法作出公正判决。”
辩护意见陈述完毕。法庭内一片寂静。
公诉人对萧然提出的正当防卫观点,仅仅是程序性地表示“被告人行为己明显超出防卫限度,其故意杀人事实清楚,证据确实充分,请法庭依法判决”,语气依旧平淡,没有进行任何实质性的辩驳和攻击。
萧然几乎可以肯定,那位检察官,或许就是候家烨口中被王建富烂尾楼坑害的受害者之一。
这起案件,从一开始,就在法律的轨道之外,被另一种力量悄然改变了方向。
审判长敲响法槌:“现在休庭,合议庭将进行评议,择期宣判。”
李斯被法警带下去了,他自始至终没有抬起头。
萧然慢慢收拾着桌上的文件,右腿的石膏像一个沉重的镣铐。
候家烨赶紧上前帮忙。
“马猴,怎么样?我看那检察官都没怎么说话!”
候家烨压低声音,带着一丝兴奋。
萧然没有回答。他看着法庭正中那枚冰冷的国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