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桥面上划出一道扭曲的弧线。车厢内的乘客被惊醒,尖叫声西起。
舒豪一把勒住司机的脖子,从口袋里掏出一截被他偷偷磨尖的牙刷柄,抵在司机的太阳穴上。“开车!快开车!离开这里!不然我杀了他!”他的声音嘶哑而疯狂,眼睛里充满了血红的疯狂。
那截牙刷柄,在昏暗的光线下泛着惨白的微光,像毒蛇的獠牙。
司机吓得魂飞魄散,双手死死抓住方向盘,身体僵硬。“你……你别乱来!有话好好说!”
“闭嘴!开车!一首往前开!不准停!”舒豪咆哮着,手臂上的青筋暴起。
车厢内一片混乱。一个年轻女孩吓得哭出声来,一个老人捂着胸口,呼吸急促。有人试图报警,但舒豪的眼神像刀子一样扫过,让他们不敢妄动。
公交车像一匹脱缰的野马,在桥面上歪歪扭扭地疾驰。雨点疯狂地抽打着挡风玻璃,雨刮器徒劳地左右摆动,却无法刮净那层模糊视线的绝望。
“山神……山神在追我……你们都要死……”舒豪嘴里反复念叨着,眼神空洞,仿佛己经看到了那些追逐他的黑影。
AL市公安局指挥中心,刺耳的报警电话铃声划破了清晨的宁静。
“报告!11路公交车在城南跨江大桥上被劫持!嫌疑人……嫌疑人疑似精神病人,情绪极度不稳定!”
李赫和孟辉几乎是同时从简陋的行军床上弹了起来。他们己经连续熬了几个通宵,调查“宏程科技”马文涛被杀案和“雨衣人”的线索。此刻,新的警情像一盆冰水,将他们浇了个透心凉。
“精神病人?查清楚身份!”李赫一边抓起外套,一边对着对讲机低吼。
几分钟后,反馈传来:“李队,孟局,初步确认,劫持公交车的嫌疑人,是……是从市精神病院逃脱的舒豪!”
舒豪!
李赫的瞳孔猛地一缩。这个名字,像一把生锈的钥匙,打开了通往秦雅案和云顶山庄灭门案的黑暗闸门。那个唯一的幸存者,那个被鉴定为“疯子”的关键人物,竟然以这种方式,再次闯入了他们的视线。
“他妈的!”孟辉一拳砸在桌上,震得桌上的卷宗簌簌作响,“这HS市的案子还没完,AL市又给老子捅这么大娄子!这个舒豪,早不疯晚不疯,偏偏在这个节骨眼上跑出来闹事!”
窗外,雨越下越大,天空阴沉得仿佛要塌下来。那辆被劫持的公交车,像一个在暴风雨中摇摇欲坠的铁皮棺材,载着一车人的恐惧和绝望,在城市的动脉上疯狂奔逃。
警笛声由远及近,尖锐地撕裂了雨幕。
李赫的脸上,看不出太多表情,只有那双深邃的眼眸中,掠过一丝极度疲惫后的凝重。他知道,这不仅仅是一起简单的劫持案。舒豪这个“疯子”的失控,很可能会引爆更多不可预测的连锁反应。
“雨衣人”的杀戮还在继续,法律的追捕尚未成功,而一个关键的“证人”兼“凶手”,却以最极端的方式,将自己和一车无辜者,推向了悬崖边缘。
那尊蒙眼的正义女神,她的天平,在这一刻,似乎因为承载了太多的疯狂与绝望,而剧烈地晃动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