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钱……大部分……大部分都被一个人拿走了……”魏东升的声音越来越低,带着一种绝望的颤抖,“我不给……他就要弄死我……他手里有我的把柄……”
雨衣人微微前倾身体:“谁?”
“冯……冯局……”魏东升几乎是咬着牙说出这个名字,“AL市食品安全管理局的副局长……冯正阳!我以前……以前做过一些不干净的食品生意,被他抓住了……他没办我,但从那以后,我就成了他的提款机……我这边赚的钱,十有七八都进了他的口袋……”
雨衣人沉默了几秒,似乎在消化这个信息。^我¨的+书~城+ ′追*蕞`芯\彰′截′
食品安全局的副局长,竟然是一个高利贷集团背后更深层的保护伞和吸血鬼。
“他怎么收钱?通过什么渠道?”
“他……他让我打到一个境外的账户……有时候也会让我首接送现金……他说那些钱是用来‘打点关系’,‘确保平安’……”魏东升的脸上充满了悔恨和恐惧,“我就是他养的一条狗!”
录音笔的红灯依旧闪烁。雨衣人将魏东升的供述,每一个细节,都清晰地记录了下来。
当魏东升再也说不出什么有价值的信息后,雨衣人收起了录音笔。
他从工具包里拿出一个小药瓶和一支注射器。
药瓶里是无色透明的液体。
魏东升惊恐地看着那支针管,身体剧烈地挣扎起来:“不!你答应过的!你答应只要我说了就放过我!啊——”
雨衣人没有理会他的哀嚎。他熟练地将药液抽入针管,排空空气。然后,他一手死死按住魏东升还在不停扭动的脑袋,另一只手准确地找到了魏东升后脖颈上的静脉。
冰冷的酒精棉擦过被稀疏头发覆盖的皮肤,针头刺入。
“这是……琥珀胆碱……”雨衣人低沉的声音在魏东升耳边响起,如同魔鬼的低语,“过量注射,会引起骨骼肌松弛,呼吸肌麻痹……最终导致窒息死亡。法医鉴定结果……会非常像突发性哮喘,或者某种急性呼吸窘迫综合征……尤其对你这种长期吸烟、生活不规律的人来说……很合理。”
“而且我也不在乎警察能不能发现你这头飞猪是怎么死的。”
魏东升的眼睛瞪得滚圆,他想呼喊,但喉咙里的肌肉己经开始不受控制地松弛,发不出任何声音。
他感到自己的胸口越来越闷,每一次呼吸都变得无比艰难,肺部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死死攥住。
窒息的恐惧感淹没了他。
几分钟后,魏东升的身体彻底瘫软下来,脑袋无力地垂向一边,瞳孔放大,失去了所有生命的光彩。
雨衣人拔出针管,将用过的医疗废弃物小心地装进一个密封袋。
他没有急于离开,而是开始布置现场。
他将魏东升的尸体从椅子上解下来,拖到门洞口,摆出一个醉酒后不慎摔倒,头部撞击硬物导致突发疾病的姿势。
然后,他从魏东升的口袋里找出那串钥匙,和那把掉落在巷口的雨伞,一起放在尸体旁不远处。
他拿出另一个小瓶,里面是高度浓缩的乙醇和几种特殊添加剂的混合物。
他将这些液体一部分强行灌入魏东升的口中,让其顺着嘴角流下,另一部分则洒在他的衣物和周围的地面上,伪造出魏东升生前曾大量饮酒的假象。
乙醇来源于自己不常喝的酒——“生命之水”。
做完这一切,他再次检查了一遍,确保没有留下任何属于自己的痕迹。
巷口的雨依旧在下,冰冷而无情,冲刷着这条肮脏小巷里的一切。
雨衣人最后看了一眼那具蜷缩在门洞口的尸体,转身,迅速消失在巷子另一端的黑暗中。
他对着巷子尽头那家小超市的摄像头晃了晃小瓶子。
他的身影与夜色融为一体,仿佛从未出现过。
明天一早,清洁工或者某个早起的路人会发现魏东升的尸体。
警察会来,法医会做鉴定。
一个长期混迹于灰色地带、生活糜烂的放贷人,在雨夜醉酒后意外猝死——这似乎是一个合情合理的结局。
监控?
不过能证明雨衣人来过罢了。
萧然回到自己的公寓,镜子里的他,眼神依旧平静。
只是,那份因目睹太多不公而凝结的冰冷,似乎又多了一丝洞察世事后的疲惫。
冯正阳,这个名字,像一颗新的毒瘤,在他心中生根。
借贷宝能发展成一张弹根错节的网与他也脱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