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我这条老命都可以给您!"
浑浊的泪水混着血水在他脸上蜿蜒,整个人几乎瘫在地上。
阿达也跟着重重跪下,双手深深插进泥地里:"秦先生!求您看在孔雀的份上,求您救救泽瓦!"
这个平日彪悍的汉子此刻也跪在地上,额头抵着地面,不住的祈求,此刻,在场的遮龙寨寨民们都跪下祈求。
这些山里的寨民们,此刻除了磕头,什么都做不了。
秦墨看着泽瓦身上不断渗出的黑血,只见青年瞳孔涣散,脖颈与胸口满是鲜血。
他半张脸己被腐蚀得血肉模糊,溃烂处翻卷着暗红的皮肉,粘稠的黑血正顺着嘴角不断滴落,在地上积成小小的血泊。
那双曾经明亮的眼睛此刻蒙着层灰白的翳,却仍固执地望着秦墨,目光里带着将死之人最后的期盼与绝望,仿佛在无声地祈求着一线生机。
秦墨心中一动,接着听到"孔雀"二字时,那个总爱用银铃般笑声驱散阴霾的姑娘,此刻仿佛在眼前浮现。
他袖中突然飞出一枚通体莹白的丹药,正是治伤圣药“回春丹”。
"这丹药虽然能保住他的性命。"
秦墨将丹药喂入泽瓦口中,抬手结印,暗红色雾气化作丝线渗入男人眉心!
"但是这个不死虫是你们的老祖宗献王用痋术炼制出来的,里面带有蛊毒。
彻底清除蛊毒,必须找到献王墓中的尸丹。"他转头看向恩宽,"你若想救儿子,必须去拿到那献王的尸丹。"
丹药入喉的瞬间,泽瓦原本紫黑的皮肤渐渐恢复血色,伤口处的腐蚀也停止蔓延。
恩宽颤抖着捧起儿子染血的手,喉间哽咽得几乎说不出完整的字句,浑浊的泪水大颗大颗砸在泽瓦手背:
“秦先生!只要能救泽瓦,就算下十八层地狱取尸丹,我也——”
“我恩宽对天发誓,日后秦先生但有所求,我恩宽必赴汤蹈火、万死不辞,纵使粉身碎骨,也要报答先生今日救命大恩!”
泽瓦此刻己经好了大半,“阿爸,尸丹我自己去取,你带着族人们回寨子吧!这里实在太危险了!”
泽瓦挣扎着撑起身子,手指抚过父亲布满皱纹的脸庞,喉间发出沙哑轻笑:
"阿爸,我之前总想着当族长、找宝藏,现在才明白......原来活着,比什么都重要!"
他转头望向远处仍在燃烧的不死虫残骸,眼神渐渐清明:
"那个扎龙我视他为最好的兄弟,他为了保命推我进虫口,可是胡先生他们却肯为陌生人拼命......"
男人突然笑出声,笑声里带着劫后余生的释然,
"宝藏也好,族长之位也罢,不过是过眼云烟。我这条命是秦先生给的,是阿爸和族人们拼来的,我得把它用在刀刃上。"
泽瓦强撑着站起身,尽管双腿还在发抖,目光却如淬火般坚定:
"我要和秦先生他们一起去找尸丹。不仅仅是为了救自己的命,还要亲自抓住扎龙!”
恩宽颤抖着双手紧紧攥住泽瓦的胳膊,浑浊的老泪再次夺眶而出,他声音沙哑得几乎破碎:
“不行!你这身子还没好透,这个墓里这么危险,阿爸怎么能让你再涉险!”
说着,他突然一把将泽瓦揽入怀中,像护住幼崽的野兽般死死抱住,“你是阿爸唯一的崽子,就算用阿爸这条老命换,也不能让你再去送死!”
泽瓦却反手抱住父亲佝偻的脊背,指尖深深陷进恩宽粗糙的衣料里:“阿爸!正因为我差点死过一回,才更明白什么是值得守护的!”
他猛地抬头,目光扫过围拢过来的族人们,“扎龙背叛的不只是我,还有整个遮龙寨!若不把他和尸丹一起带回来,往后寨子里还会有多少人被邪物害死?”
少年扯开衣襟,露出胸口狰狞的伤疤,“这道疤时刻都在提醒我,有些债必须要讨,有些错必须要纠正!”
恩宽颤抖着松开手,从腰间解下那把刻满图腾的青铜短刃,郑重地塞进泽瓦掌心:
“拿着。这是你阿公传给我的,现在它属于你了。”
老人布满血丝的双眼死死盯着儿子,“但你得答应阿爸,无论遇到什么,都要活着回来!只要还有一口气,阿爸就算爬,也会爬到你身边!”
秦墨心道:其实没那么严重,就是想让你们瞅瞅你们日日夜夜崇拜的山神老祖宗是什么德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