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气里带着几分猜测,‘’说不定阳子在市里遇到熟人了,今晚许是不回来了。‘’
站在地上抱着富宁的王秀梅抬眼瞅了瞅墙上的挂钟,笑着对炕上的两个婆婆说:‘’妈,都十一点了,不等他了,咱们睡吧。‘’李玉杰笑着朝炕脚努了努嘴,那里的小女孩富瑶早已睡熟:‘’秀梅,你看富瑶都睡沉了,你把富宁哄睡也早点歇着,我们俩年纪大了,觉轻,再唠会儿。‘’王秀梅应了声,抱着孩子进了里屋。‘’那咱姐俩就在聊会儿。‘’荷花说着,和李玉杰具体拉起了家常。不知过了多久,蹲在外边窗沿下的张海涛,看着炕上两个老太太越聊越起劲,掏出手机一看,已经凌晨三点,天眼看就要亮了,他心里有急又恨,暗暗骂道:‘’这两个老不死的,净坏我的好事!‘’最终只能咬着牙,不甘心的悄悄离开了。第二天一早,张海涛换上一身休闲装,装作观光的游客在果园里闲逛,他不时的举起手机对着各处拍照,镜头里却总若有若无地瞟向李阳和王秀梅家的方向,眼角的余光始终锁着那间屋子的动静。不一会,他瞧见昨晚搅了自己好事的那两个老太太,正有说有笑地走出院子,漫悠悠往村里的健身广场去了,想必是老姐俩每天雷打不动的,去健身广场煅炼身体。张海涛心头一动,觉得机会来了,他不动声色地整了整休闲装,又关了手机,深吸了一口气,迈开步子径直朝屋里走去。 王秀梅刚放下碗筷,指尖还带着饭菜的余温,就急匆匆摸过手机给李阳拨号。屏幕上的号码跳动了几下,听筒里传来冰冷机械的提示音:‘’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她捏着手机的手指猛地收紧,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以往李阳哪怕出门耽搁一晚不回,临睡前总会打个电话过来,哪怕就说句‘’别等了,我在外面挺好的,‘’也能让她踏实,我这次……王秀梅把手机往桌上一放,又忍不住拿起来按亮屏幕看了看,仿佛这样就能让那个关机提示音消失。窗外的阳光明明挺好,她却觉得后颈有些发凉,心里像被什么东西揪着,一点点往下沉。他是手机没电了?还是出了什么事?乱七八糟的念头涌上来,让她坐也不是站也不是,端着空碗的手,竟微微发起抖来。‘’秀梅!‘’张海涛一把推开房门,声音里满是按捺不住的喜悦与激动,带着几分急切的颤音。‘’砰‘’王秀梅抬眼看见闯进来的人,手里的瓷板‘’哐当‘’落地,碎裂的声音在寂静的屋里格外刺耳。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一步,眼底掠过一丝慌乱,随即被冰冷取代:‘’张海涛,你来干什么?‘’张海涛一步跨上前,紧紧抓住他的手腕,掌心的温度烫得她心惊:‘’秀梅,你让我找的好苦啊!‘’王秀梅猛地用力甩开他,力道大的惊人道,语气像结了层冰:‘’张海涛,我们早就分手了,请你自重。‘’‘’秀梅,一切都过去了。‘’张海涛望着王秀梅,眼底翻涌着恳求和近乎卑微的可怜,‘’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我是真心的,以前对你的伤害,我会加倍补偿的。‘’王秀梅猛地指向门口,声音因愤怒而发颤:‘’张海涛,你给我出去!再不出去,我现在就报警!‘’她说完抓起桌上的手机。张海涛眼疾手快的抢过手机扔到沙发上,紧跟着‘’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泪水瞬间糊了满脸:‘’秀梅,就再给我一次机会,求你了!‘’他颤抖的声音里裹着浓重的鼻音,‘’你知道我在牢里那几年是怎么熬过来的吗?我拼命的改造,就盼着能早点儿出来……直到有一天监狱里失火,我冒着烧死的危险救了个重要犯人,换来了减刑,才得以提前释放啊!‘’说着,他猛地挽起右边的袖子,露出小臂上那道蜿蜒扭曲的疤痕——暗红的肉疙瘩层层叠叠,像条狰狞的蜈蚣爬在皮肤上。‘’秀梅,你看,这就是那天救人留下的。‘’张秀梅飞快憋了一眼张海涛小臂上那道狰狞的疤痕,随地猛地别过头望着窗外的清风山,语气依旧冰冷,却少几分尖锐:‘’张海涛,既然你刑满释放了,就好好改过自新,回老家找份正式工作,重新做人。‘’张海涛捕捉到她语气里的松动,让久困黑暗的人突然撞见一线天光,眼睛瞬间燃起细碎的光亮。‘’秀梅!他声音发紧,带着难以置信的急切,‘’你知道吗?我的心里从来就只有你!这几年,全是靠你的撑着,我才没在牢里彻底垮掉哬。‘’张海涛的声音发哑,带着劫后余生的恍惚,‘’你不知道,里头的日子有多难熬——天天啃的都是又干又硬的窝头,就这几根咸得发苦的咸菜条,咽下去都扎嗓子。可一想到你,就逼着自己往下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