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特有的气息。
几位村民站在田埂边张望,讨论着未来新居的模样。薄雾渐渐散去,阳光穿透钢架间隙,在湿滑的地面投下交错光影,工地上人影穿梭,搅拌机的轰隆声越来越响,为这座村庄注入崭新的活力。
工地旁停着一辆黑色的一轿车,李树良手握着方向盘,他望着紧张有序忙碌的工人,‘’阳哥,这楼跟吃了催生剂似的,照这个进度,一个月就能封顶。\看_书+屋?小¨说?网^ _最,新?章?节~更′新/快^‘’李阳低头瞥了一眼腕表,金属表盘映出他微皱的眉峰,车窗外混凝土搅拌机的轰鸣声震得车窗嗡嗡作响,‘’装修得盯紧,趁雨季之前完工。去沈阳…‘’他的话音未落,李树良伸手拧动钥匙,引擎声吞灭了后半句话,黑色轿车碾过碎石路,向沈阳急驶而去。
一路上,李阳与李树良兄弟俩紧握方向盘交替赶路,掠过窗外盛放的桃花与新抽嫩芽的柳枝,却无心驻足春日的浪漫。暮色如墨渐渐尽染天际时,车终于停在了沈阳康平县白石沟村后山脚下。
李阳推开车门,潮湿的果香裹挟着泥土气息扑面而来。眼前景象令他呼吸一滞,去年的时候,这里还是寸草不生的秃山,如今漫山遍野尽是层层叠叠的果林。低垂的枝头沉甸甸坠着或青或红的果实。在夕阳余晖中泛着诱人的光泽。像是陈凡和王素芳夫妇用一年的时光,在这片荒山绣出瑰丽锦缎。每一株果树都被修剪的整齐舒展,新发的枝芽间缀满饱满的果子,将曾经荒芜的山岗装点成缀满翡翠与玛瑙的秘境。
果园大门旁的房子竹帘突然跳起,佝偻着背的守门老头儿走了过来,浑浊的眼珠在兄弟俩身上来回打量,‘’后生,寻哪家?‘’李阳摘下墨镜,露出爽朗笑意:‘’大爷,我找陈凡和王淑芳两口子。‘’
老人的目光突然锐利如鹰:‘’你姓甚?和我们陈总有旧?‘’
‘’我叫李阳,从朝阳旮旯村来的。‘’李阳话音未落,老者已转身小跑进屋,布鞋踩得碎石子沙沙作响。
片刻后,竹帘被猛地掀开,两道身影裹挟着果木清香冲了出来。走在前头的男人穿着洗的发白的藏青工装,袖口别着枚粘泥的卷尺,身后女子扎着褪色红头巾,鬓角还沾着细碎的树叶。两人看清来者面容,不约而同红了眼眶:‘’阳哥,树良哥!啥时候把你俩吹来了?‘’
陈凡快步握住李阳的手,掌心的老芸粗粝却滚烫,王秀梅抹着眼角,已经熟稔地接过李树良手中的行李。几句寒暄间,陈凡将兄弟俩请进屋里。
陈凡揭开青花茶壶盖,白雾国裹挟着碧螺春的清香漫开来,两杯琥珀色的茶汤稳稳推到李阳和李树良面前:‘’路上辛苦了,这是今年的新茶,尝尝鲜。‘’瓷杯外壁还带着温度,李阳刚抿了一口,陈凡已经拿起电话,手指在数字键上快速按动:‘’走,先填肚子去!‘’
电话接通的瞬间,陈凡底泛起亮光:‘’爸,阳哥和树良从朝阳杀过来了!咱们现在就去你那!听筒里传来爽朗的大笑,震得电话都微微发颤。‘’好啊!当年要不是李阳帮着建设果园,哪有现在的收成!赶紧来康平大饭店,让后厨把珍藏的陈年花雕烫上。‘’
暮色中的康平县城华灯初上,饭店鎏金招牌在夜色里熠熠生辉。陈青天早立在旋转门前张望,西装笔挺的身影衬得白发格外醒目。车刚熄火,老人已快步上前,布满青筋的手紧紧攥住李阳,声音带着不易觉察的颤抖,‘’阳子,可算把你盼来了!‘’转身又捶了捶李树良的肩膀,‘’树良你胖了!‘’
推开包厢雕花木门,檀木圆桌摆满了辽菜招牌菜,油亮的锅包肉在灯下泛着琥珀光,蒸腾的酸菜白肉锅飘着醇厚香气,最显眼中央,盘踞着直径半米大的海鲜大咖,龙虾蟹钳堆成小山。众人分宾主落座时,陈青天已亲手起开陶坛,琥珀色的花雕酒注入酒杯,在水晶吊灯下流转着温润的光泽。
‘’来!这杯酒必须敬李阳!‘’陈青天率先举杯,酒液映着他泛红的脸眶,去年这时候,这片荒山还在喝西北风,要不是你带着专家改良土壤,手把手教嫁接技术,又从朝阳给我们拉来一千只鹅雏和一千只鸭雏……‘’他喉头滚动,仰头饮尽杯中酒,‘’看看现在,漫山的红富士,寒富苹果压弯了枝,少说也能收入十万斤!‘’来,为咱们的摇钱树干杯。‘’碰杯清脆响起,酒水溅落在桌布上,晕开点点金黄。
‘’陈伯,您果园后头的养殖厂办得怎么样?‘’
李阳听陈青山提到鹅苗鸭苗,赶紧插嘴问道。
陈青天放下酒杯,苍老的指节磕了磕被桌沿,叹了一口气,‘’唉,到现在养殖场也没发展起来。‘’
李阳下意识的转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