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刻入宫。”
谢嘉泽眉头瞬间拧紧,下意识要挡在她身前,却被扶凌萱轻轻按住。
她将袖口藏着的短刃又紧了紧,低声道:“放心,太后向来疼你,不会为难我。”
转身时,裙摆扫过宫道上的青苔,惊起两只蜷缩的麻雀。
慈宁宫内飘着安神香的气息,太后半倚在软榻上,正用银签拨弄着鎏金香炉里的香灰。
扶凌萱行过大礼,就听见一声叹息:“起来吧,哀家听说了今早的事。”
她垂眸起身,瞥见太后鬓边的珍珠钗微微晃动。
这钗子还是蜀王进京时进贡的,如今珠面已蒙了层薄灰。
“让太后忧心了。”扶凌萱轻声道,“陛下圣明,一切都是为了大局。”
“大局?”太后突然冷笑,香灰扑簌簌落在锦缎垫子上,“皇帝那点心思,以为哀家看不穿?八公主……”
话音戛然而止,老妇人招了招手。宫女们鱼贯退出,殿内只剩两人相对。
扶凌萱知道机会来了,状似不经意地说:“听闻八公主知书达理,只是……”
她顿了顿,“民间传言公主生母位份不高,不知是哪位娘娘福泽深厚?”
太后捏着帕子的手微微收紧。
“一个早没了的宫女罢了。那孩子今年才十五,在宫里连口热饭都吃不上,皇帝倒好,随手就扔给你们当棋子。”
说到动情处,眼眶竟红了,“嘉泽那孩子,打小就倔,可再倔能拧得过大位?”
扶凌萱心里一沉。
十五岁的少女,无依无靠被当作筹码送进王府,这分明是双重算计——既折辱蜀王府,又断了八公主的后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