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发光的电路图纹路,正与密室墙面的裂缝走向完全重合。
顾尘的指尖在古籍封皮上擦出细碎火花。
那些荧光脉络正顺着他的血管游动,在肘关节处形成类似地铁线路图的交错纹样。
吴悦的拥抱让他后背撞在墙面的裂缝上,碎石簌簌掉落时,他看见她耳后新添了道蛛网状的紫色血痕——与密室穹顶炸开的光痕如出一辙。
"先处理伤口。"顾尘退后半步,撕开袖口时发现衬里夹层渗出墨汁般的液体。
三小时前张教授临死前塞给他的钢笔,此刻正在口袋里发烫,笔帽上的1947年生产编号突然开始逆时针旋转。
李峰蜷缩在骨灰盒阵列旁咳嗽,每声都带着磁带倒带的沙沙声。
他撬过砖的右手五指正以诡异角度扭曲,指甲盖下渗出带着檀香味的黑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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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吴悦掏出绷带时,年轻警察突然抓住她手腕:"今早会议室...我根本没画过什么战术图。"
应急灯突然爆出青白色电弧。
顾尘手中的古籍自动翻到末页,泛黄的纸页上浮出用隐形墨水写就的教会医院平面图。
那些水银状的符咒流体在图纸表面游走,最终在停尸间位置蚀刻出六个小孔——与吴悦太阳穴疤痕的形状完全吻合。
"过来看这个。"顾尘用钢笔尖蘸取李峰伤口的黑雾,墨水瓶里的液体突然沸腾。
当笔尖触碰到1947年病历编号的瞬间,墙面的裂缝突然渗出三十七种不同频率的蜂鸣。
吴悦母亲殉职的日期数字开始渗血,在地面汇成指向东南方的箭头。
陈警官的皮鞋声就是在这时响起的。
警方高层的身影被应急灯拉长投在墙面,影子手里握着把造型古怪的钥匙——柄部镶嵌的镜片,正是邪教教主黑袍内侧破碎的怀表玻璃。
"结案报告需要你们签字。"陈警官的声线像生锈的齿轮在摩擦。
当他的影子触碰到李峰时,年轻警察突然开始背诵1932年的《产科护理规范》,瞳孔里闪过教会医院停尸间的监控画面。
顾尘悄悄将钢笔尖对准自己的荧光脉络。
当墨汁注入血管的刹那,他看见陈警官后颈皮肤下有磁带在转动——与邪教教主爆裂时飞溅的医院腕带用的是同款老式录音带。
"签这里?"吴悦突然提高声调。
她食指按在结案报告签名处,纸面立刻浮现出保温箱编号组成的水印。
女警的配枪在腰间发出震颤,弹匣里剩余的三发子弹正在融化成水银状物质。
古籍末页就在这时飘落半张信笺。
顾尘接住的瞬间,那些荧光脉络突然在他掌心烧灼出焦痕。
信纸抬头印着"1986年教会医院改建方案",落款处的公章图案,正是此刻陈警官领带夹的造型。
"小心!"李峰突然扑向陈警官。
年轻警察扭曲的右手五指插入对方影子,拽出大把带着血腥味的录音带。
陈警官的皮肤开始像邪教教主那样蜕皮,翻卷的皮下组织里露出正在播放的监控画面——1993年产房,戴口罩的护士正往保温箱贴标签,腕表显示的时间与密室穹顶炸裂的时刻完全一致。
吴悦的配枪终于完成水银化。
液态金属顺着她的指缝流入地面裂缝,在1947年病历编号上浇铸出镜面般的平面。
当陈警官的嘶吼声达到某个频率时,所有骨灰盒突然投射出倒影——三十七个镜中鬼影正在重复邪教仪式的最后步骤。
顾尘的荧光脉络突然刺痛。
古籍末页的信笺自动折叠成镜框形状,将密室内的光影折射成教堂彩窗般的图案。
在某个折射角度里,他看见最年长的那个自己正在镜中世界剖开孕妇腹部,而婴儿啼哭声正从陈警官蜕皮的胸腔里传出。
"第七发子弹!"吴悦突然想起什么,扯断颈链掷向镜面。
银质吊坠在接触液态金属的刹那变形为弹头,击碎了正在播放产房画面的皮下组织。
陈警官爆裂时飞溅的不是血肉,而是无数印着镜面涂层的病历本,每一页都夹着半张被火烧过的产房值班表。
绝对寂静再次降临。
李峰扭曲的右手开始复原,指甲盖下的黑雾凝结成微型青铜书签。
当他想捡起时,书签突然显示出血字:"2005.09.12"——正是他通过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