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北端起果茶抿了一口,嘴角一扬,眼神里带着点怀念也带着点无奈:
“说起这哥们……唉,孩子没娘——说来话长啊。/E_Z\晓`税!网/ ~首!发-”
他顿了顿,像是在回忆一段不堪回首的往事,然后才继续道:
“肥龙这家伙,打小就是个活宝。啥正经事都没干过,偏偏每件不靠谱的事都干得有模有样。”
“我们小时候关系那叫一个铁,穿一条裤子都不够形容的。”
“有一年我十一岁,他邀请我和符于去他家玩。那天他家里没人,他就趁机翻出他爸藏在柜子里的烟,偷偷抽上了。”
“你猜怎么着?”
“他不是单纯想尝一口烟味儿,他是要演戏!而且是演他爸本人!”
“那一根忧郁的白沙香烟,被他从烟盒里抽出来的时候,就像是从历史剧中走出来的大佬。”
“他还学着他爸抽烟的样子,把烟嘴在桌上轻轻一磕,动作熟练得像抽了几十年的老烟枪。”
“火柴‘啪’地一声划燃,那一下,不只是点燃了烟头,更像是点燃了一个男人的青春幻想。”
“他叼着烟坐在沙发上,时而皱眉,时而叹气,时而目光深远地看着天花板,仿佛整个世界都在他的烟雾里沉浮。”
“指尖缭绕的烟圈,衬托得他像个历经沧桑的男人,连我都差点信了。”
“可就在他沉浸式表演高潮的时候——他妈回来了。”
沈北说到这里,忍不住笑了。
童双露听得入神,追着问:“然后呢?”
“然后?”沈北挑眉,“然后我就吓了一跳,符于也愣住了,心想完了完了这回要挨揍了。?鸿_特?晓*税-蛧, `埂^歆/嶵`全¢”
“可肥龙呢?为了不在我们面前丢人,硬是坐在沙发上不动弹,脸不变色心不跳,深沉地望着他妈,沙哑地说了一句:‘翠花,这么早就回来了啊……’”
空气安静了三秒。
然后童双露忍不住笑出声:“翠花?他管他妈叫翠花?”
“对。”沈北点头,“那一刻,我知道他完了。”
“果然,他人生中第一次住院,就献给了这场‘演技巅峰’。”
“医生说是呛着了,其实是被他妈一拖鞋扇飞的。”
童双露刚喝进嘴里的饮料“噗”地一下全喷在了沈北脸上,笑得都快翻白眼了。
她那笑声像放鞭炮似的,噼里啪啦炸得整个大厅都能听见。
可就在这时,门口走进来一个男人——
瘦瘦高高,脸色严肃得跟刚做完包皮手术似的,走路不带一丝多余动作,眼神冷得能冻住火锅底料。
他一进来,整个大厅的气氛仿佛都被他拎起来抖了三抖。
刚刚还在笑得花枝乱颤的童双露,和这位面瘫先生形成了极其强烈的视觉冲击。
沈北赶紧清了清嗓子,冲童双露挤了个眼神:“注意点,人家是来开会的吧?”
童双露压低声音问:“这人谁啊?”
沈北也低声回:“我也不知道。”
童双露眨眨眼:“那你去问问呗。”
沈北一脸无奈,硬生生从嘴角挤出一个丘吉尔式的胜利微笑,转向那位严肃哥:
“请问您是……?”
对方眼皮都没抬一下,语气平静得像是在背诵政府工作报告:
“我是郑秋义。`欣¢纨_夲/鰰~占+ ¢首~发*”
“啥?”
沈北差点一口水呛死,咳嗽得脸都红了。
竟然是他?
沈北暗暗咂舌,怎么这个聚会里面,接连看见两个同学了!
童双露赶紧一边拍他后背一边疑惑地问:“咋啦?这谁呀?”
沈北连忙竖起食指放在嘴边:“嘘!嘘!别说话,先憋住。”
等郑秋义起身去厕所了,童双露立刻用胳膊肘捅了捅沈北,压低声音追问:
“刚才那个人到底是谁?你反应这么大?”
沈北深吸一口气,眼神复杂地看着门口,像是看着一段不愿回首的青春回忆录:
“郑秋义,高中时候,妥妥一个大奇葩,还是开花那种。”
童双露眨了眨眼,一脸八卦地追问:“怎么个奇葩法?你讲讲。”
沈北眼神里透着一丝怀念,也有一丝“这人真是我青春记忆里的异类”的复杂情绪:
“这哥们啊……是这个浮躁社会里难得的一股清流。”
他顿了顿,像是在组织语言,好让这位“人间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