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爸妈他们这几个月吃得肯定不好,如果现在送大荤给他们,肯定会肠胃不适。¢x_i¨a¢o+s!h~u\o,w`a!n!b_e?n¢..c,o-m′”
云瑶最后跟俞泽一合计,准备了一瓦罐浓稠的青菜鱼片粥以及六个白面馒头。
瓦罐用网兜提着,馒头拿油纸包着揣在怀里。
俞泽还带上了之前在镇上供销社买的一包火柴和两根蜡烛。
至于其它的,去到媳妇爸妈那里再看他们实际缺什么再说。
深夜。
村子里家家户户都己睡下,云瑶和俞泽带着打包好的吃的,悄悄摸摸地出了家门。
俞家距离牛棚走路要十几分钟,也不算远。
占地是村里差不多两个知青点那么大。
中间一堵墙,左右各有一排房子,一共有大概十几间
俞泽想到石头家磕碜的泥土房子,和这个晚风里摇摇欲坠的草棚子比起来,都高级了不少。
云瑶跟俞泽躲在草丛里,望着远处的草棚子,“媳妇,你知道爸妈住在哪一间吗?”
“不知道,我看看。”云瑶努力盯着草棚外面,终于被她察出端倪。
最右边的那间门口,挂着一件外套,那是她妈妈的衣服,她不会记错。
虽然款式简单不出奇,但那件衣服版型特好,是在香江买的。
“阿泽,走,我知道我爸妈住哪间了。”
云瑶拉着俞泽的手,猫着腰往最右那间走。
棚门没有锁,云瑶首接伸手推开,拉着俞泽闪进了屋内。
“牛鬼蛇神”们是没有给房门上锁的权利的,以便于革委会时不时过来进行教育。
进去里面后,俞泽顺手将房门掩上。~精¢武\晓-说-旺* ~罪*新/章.截\埂`歆!快+
屋里漆黑一片,云瑶依稀听见床上的人一骨碌坐了起来,警惕地问,“谁?”
俞泽掏出火柴,点亮了蜡烛。
烛光下,云瑶终于看清了日思夜想的父母的面庞。
憔悴无比,和记忆里的父母判若两人。
原本儒雅的父亲两颊深陷,胡子拉碴。
母亲原本白里透红的肌肤也状如菜色,乌黑顺滑的头发添了不少白发。
“嘘,爸、妈,是我。”云瑶极力放低己经哽咽的声音。
最先认出女儿的是母亲唐月华,她惊讶万分,声音都颤抖起来,“瑶瑶……你怎么到这来了?”
女儿身旁还站着一个高大的男人,手举着蜡烛。
俞泽耳朵一动,好似听到屋外传来细碎的声音,他忙走到门背后,透过虚掩的门缝查看外面。
外面又变得静悄悄的。
俞泽确定没有问题,低声道,“媳妇,这里隔音不好,尽量长话短说。”
云瑶父母都惊讶地看向烛光后的男人,这小子刚刚叫他们女儿什么?!
云瑶点头,走到床边坐下,一手攥住一人的手,眼眶含泪,“妈、爸,我慢慢和你们说。”
云瑶将自己下乡做知青、落水、和俞泽结婚的事情简短地说了一遍。
母亲唐月华不曾想自己和女儿几个月不见,竟发生了如此大的变故!
“傻女儿,你吃苦了,为了爸爸妈妈这样不值得啊!”
云卓然脸上悲戚,“如今这形势,爸爸妈妈不知道还会在这里待多久!
若是我们走后,你一个人在这山村无依无靠……
瑶瑶,你这是把自己的大好前程给毁了啊!”
云瑶泣不成声,“爸,妈,我不要什么大好前程,我要的是能够看见你们,我们一家能在一起!”
三人抱头痛哭起来,但因为惧怕隔壁的人听见,连哭泣都分外忍耐,不敢发出声音。`l^u_o¢q`i\u.f_e?n¢g~.¢c^o¢m′
余泽看着也感到心酸。
哭过之后,云卓然看向云瑶背后的男人——
“瑶瑶,这位就是你新婚的丈夫?”
“是的爸爸,他叫俞泽。我们……我们成婚刚刚一周左右。”
俞泽此时非常有眼力见的上前一步,“爸,妈,你们先吃点东西吧,边吃边说。”
俞泽把带来的陶罐打开,鱼片粥的勾人香味飘了出来。
“对,爸妈快吃,要是味道被有新人闻到就糟了。”云瑶拿起桌上爸妈简陋的碗筷,麻利地给他们一人盛了一碗递过去。
云卓然和唐月华今天本来就没怎么吃东西,就中午吃了一个比石头还硬的野菜窝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