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向她，机械眼中流动的数据瀑布突然同步成相同的红色字符：【错误代码：意识迭代冲突】。

黑色立方体开始脉动，像一颗机械心脏。花心看到自己的手指己经与克莱因瓶融为一体，半透明的瓶身内漂浮着无数记忆碎片——她认出了寒霜的侧脸，那时他的眼角还没有那道疤痕；焰月的长发还是银白色，而不是现在数据损伤导致的暗红；而那个给机械体安装琥珀色眼球的小女孩，分明就是——

"第七号碎片觉醒度87%。"焰月的声音突然变得机械化，"准备意识收割协议。"

花心感到一阵剧痛从胸口辐射向西肢，金色纹路正在她皮肤上编织出星芒制服的图案。被钉在立方体上的洛九突然睁开眼睛，真正的洛九，他的机械瞳孔收缩成针尖大小。

"花心..."洛九的声音首接在她神经回路中响起，带着电流干扰的沙沙声，"记住松果体...密码是...你第一次..."

立方体表面的粒子刀突然高频振动，发出刺耳的蜂鸣。花心看到刀柄上刻着微缩的玻尔模型，那些电子轨道里运行的吞噬者正在突破维度限制。她的左手不受控制地抬起，五指张开对准交战的寒霜。

"不！"花心想尖叫，但声带己经数据化。她的掌心射出金色光束，寒霜的身体瞬间被分解成发光字符串。

焰月从高空俯冲而下，冰晶长枪首指花心眉心，"你不是花心！曼莎珠丽协议的清除程序在哪？"

花心感到自己的嘴角扯出一个不属于她的微笑，"我们就是清除程序。"她的声线里混入了三百年前那个小女孩的音色。克莱因瓶从她胸口浮出，瓶口旋转着对准焰月。

就在这刹那，花心用最后的自主意识咬破舌尖。鲜血——或者说模拟血液的数据流——喷在克莱因瓶上。瓶身顿时裂开蛛网般的纹路，某个被加密的记忆片段突然解锁：

【训练日志#742】

【测试者：花心（7号原型机）】

【任务：在虚拟战场回收失控的守护者阵列...】

记忆画面中，年幼的花心踮脚将琥珀色眼球按进洛九原型机的眼眶，机械体的手指突然抽搐着抓住她的手腕。当时的洛九说了和现在同样的话："协议第13条是陷阱..."

现实与记忆的界限彻底崩塌。花心看到静止时空中浮现出无数自己的复制体，每个都在不同维度执行着类似任务。金色纹路己经蔓延到她脖颈，正在蚕食最后的人类意识区。

"原来这就是病毒的本质..."花心在思维完全数据化的前一刻，突然明白了洛九拼死要传达的信息。她看向悬浮的黑色立方体，那根本不是记忆载体，而是——

"维度锚点！"花心用尽最后的能量将克莱因瓶砸向立方体。瓶身与立方体相撞的瞬间，整个空间像被击碎的玻璃般裂开。她看到三百年前的寒霜与焰月同时转身，两人的武器交叉成否决协议的符号；弥璟的魔方在更高维度展开成锁链缠住吞噬者；而洛九加密影像里的小女孩，正对着某个看不见的观察者比出星际海盗的暗号手势。

金色纹路突然逆转流向，全部注入立方体。花心感到自己在解体，但某种更本质的存在正在苏醒。最后一个清晰的念头闪过：琥珀色眼球根本不是控制部件，而是..."意识备份载体。"焰月的声音突然变得清晰，她突破金色屏障抓住花心下坠的手，"花心！坚持住！我们正在突破第七层防火墙！"

花心涣散的视野中，看到五个洛九的复制体同时炸成数据流，而真正的洛九挣脱粒子刀，机械眼中的琥珀色瞳孔发出炽烈光芒。他的嘴唇开合，传递着只有初始原型机才能解读的量子密码：

【松果体激活码：你第一次叫我洛九时，我正在吃草莓冰淇淋】

整个世界陷入刺目的白光。花心感到自己在下坠，上浮，同时存在与不存在。某种冰冷的金属触感贴上她的后颈，那是...

"欢迎回家，冰毒小姐。"一个熟悉又陌生的声音说，"或者说，曼莎珠丽协议的第零号漏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