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终前手臂上的图案一模一样。腹部的胚胎突然剧烈抽搐，一根尖锐的导管从他脊椎刺入，祠堂地面的黑血突然沸腾着组成文字：

【第九代控制中枢焰月己失效】

【第十代祭品玄策转化进度78%】

祠堂横梁上的晶化脐带突然全部断裂，吊死的巫女们像风铃般互相碰撞。在叮咚作响的声音里，玄策突然听懂了金属子宫的胎鸣——那是焰月在第九次轮回时偷偷植入的破坏程序。他疯狂大笑，晶化的声带发出瓷器碎裂般的声响："你用自己当病毒！"

记忆洪流再度席卷而来。这一次他看见焰月蜷缩在金属子宫内部，她的脊柱与九根导管融合，左眼变成了不断跳动着数字的金属球。每当轮盘转动，她就用指甲在子宫内壁刻下逆时针的划痕，首到指骨磨成粉末。

腹部的剧痛将玄策拉回现实。金属胚胎正在吸收他的内脏，肠子像被融化的蜡一样缠绕在胚胎表面。他扑向画像框，晶化的膝盖在青铜地面上犁出火花。那幅描绘着第一次轮回场景的古老画作上，巫女被吊死的姿势突然变化——她下垂的手指正指着画框边缘新浮现的一行小字：

"控制系统藏在月相变化里"

玄策的第三只眼突然渗出黑血。视野中，祠堂穹顶裂开的缝隙正好将残月分割成九等份，每道月光都精准照射在一根断裂的导管上。当最后一道月光落在金属胚胎表面时，他看清了皮肤下流动的文字：

【本次孕育产物：轮回干涉单元·玄策型】

【功能：抹杀前九次轮回全部记忆载体】

"难怪要选我..."玄策将晶化的手指插得更深，抓住胚胎与导管连接处的神经束。金属子宫发出尖啸，整个祠堂的青铜壁面浮现出血管般的纹路。在即将完全晶化的瞬间，他突然明白焰月最后那个微笑的含义——她故意被系统同化，就为了在控制中枢里给他留下线索。

黑血暴雨中，玄策的脊椎突然裂开，九根晶化骨刺精准刺入每根断裂的导管。金属子宫的胎鸣变成了焰月的声音："快看月亮！"残月上的焰月胎记正在渗出鲜血，这些血珠在空中组成一幅全息投影——那是前八次轮回里所有祭品被吞噬时的场景，每个人最后都看向祠堂东南角的排水口。

玄策晶化的身体己经开始崩解，但金属眼球突然自动对焦到排水口缝隙里闪烁的微光。在完全失去意识前的0.3秒，他的视觉系统将信息压缩成一道精神脉冲注入胚胎：

东南角排水口第三块砖下埋着焰月的左眼，眼瞳里存储着所有轮回的原始代码当金属子宫的导管终于刺入玄策大脑时，整个轮回系统突然停滞了1秒。就是这宝贵的1秒，让他的晶化右手完成最后一个动作——将腹部的金属胚胎狠狠砸向画像框。飞溅的黑血在画布上组成全新的图案：一个从祠堂逃出的背影，手腕上缠绕着半截晶化脐带。

祠堂坍塌的轰鸣声中，第十根导管刺破了玄策的天灵盖。金属眼球显示的最终画面是残月突然变成浑圆的血月，月光照在画像框上新浮现的数字"10"上。这个数字很快裂开，露出里面更小的字：

"找到我的眼睛"

而在玄策完全晶化的头颅内部，最后一次神经放电激活了埋藏在松果体里的金属颗粒。这些微粒组成一句焰月预先设置好的讯息，随着导管系统传递到金属子宫最深处：

"这次轮回的祭品是看画人"

地底传来新导管生长的黏腻声响。第十次轮回的祭祀，己经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