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弃的化工厂在清晨的薄雾中像一头匍匐的钢铁巨兽,沉默而阴森。`我*得?书-城′ .已!发_布¨最/辛^璋^劫!
警灯无声旋转,将蓝与红的光斑投射在斑驳的墙体上。
刘长海一脚踹开锈蚀的仓库大门,一股混合着铁锈、陈年灰尘和某种腐败酸臭的气味扑面而来。
“妈的,这味道。”刘长海皱着眉头,掏出手帕捂住鼻子,“比我上次抓的那个藏尸冰柜还冲。”
仓库深处,周国栋那辆黑色的SUV静静地停着,像一口忘记下葬的棺材。后备箱敞开着,里面有几道明显的重物拖拽划痕。
“周国栋这老狐狸,平时西装革履,人模人样,没想到手这么黑。”一名警员小声嘀咕。
赵阳没有说话,只是蹲下身,仔细观察地面上那些杂乱的脚印和拖拽痕迹。周国栋的慌乱和恐惧,几乎从这些痕迹中透出来。
“刘队!这里!”一名年轻警员在一个堆满废旧机械的角落里大喊。
众人快步赶过去,只见一个巨大的黑色行李箱被随意地丢弃在那里,箱子的拉链没有完全合上,从缝隙里,一条己经变得青紫的腿露了出来。那条腿僵硬地翘着,脚上那只艳红色的廉价皮鞋,在昏暗中扎眼得像一滴血。-删_芭_看-书,蛧′ *追`蕞·新+漳?节-
“王美兰,果然。”赵阳轻声说。
现场一片死寂。
市局的资深法医临时去了省里开会,现场只有一个刚来报到的实习生,年轻人看着行李箱里的惨状,脸色煞白,拿着工具的手都在抖。
“我、我没见过这种场面…”实习生结结巴巴地说,喉结上下滚动,明显在强忍呕吐感。
“让他去外面吐。”赵阳的声音很平静。
刘长海看了一眼那个快要站不住的实习生,又看了一眼赵阳,眉心拧成了一个疙瘩。
“这小子,刚来报到不久。”刘长海解释道。
“刘队,我认识滨海市局的首席法医苏晚晴,她业务能力极强,而且我听说她这几天正好在侨安休假。如果能请她来做个初步判断,也许能给我们一些方向,当然,这不合规矩,得您来定夺。”
刘长海挑了挑眉毛:“苏晚晴?那个'冰山美人'?业内有名的那个?”
赵阳点点头。
刘长海走到一边,首接拨通了市局领导的电话,快速汇报了现场的棘手情况和赵阳的建议。电话那头沉默了片刻,最终传来一句“特事特办,注意程序”。
“把你朋友的电话给我,我亲自请她来提供技术支持。*幻!想?姬/ +免^肺!跃^渎·”刘长海说,“不过赵队,跟苏法医什么关系?别告诉我只是普通同事。”
赵阳没接话茬,只是递过手机。
苏晚晴赶到时,身上还带着一丝清晨的寒气。她穿着简单的白衬衫和牛仔裤,头发随意地扎在脑后,却掩不住那股子干练和专业。
“赵大顾问,你又欠我一顿大餐。”她走过赵阳身边时,低声说。
她什么也没问,径首走到那个实习生的工具前面,两人简单的交流了一下,那个实习生似乎对苏晚晴的大名早有耳闻,恭敬得不行。
“苏法医,我、我是您的粉丝!您在《法医学期刊》上发表的那篇关于尸体腐败速度与环境因素关系的论文,我读了不下十遍!”
“专心工作。”苏晚晴淡淡地说,但嘴角微微上扬。
她戴上口罩和手套,动作娴熟而冷静。现场条件简陋,但她的检查一丝不苟。
“死者皮肤大面积呈现青紫色,口鼻处有残留的白色泡沫状分泌物。”她的声音透过口罩,清晰而沉稳,“是典型的急性中毒症状。”
她用镊子轻轻拨开王美兰的衣领,指着死者手腕和脚踝处。
“这里有明显的摩擦痕迹和束缚伤。凶手在死者死后,试图捆绑尸体,方便装箱。”
苏晚晴站起身,摘下口罩,看向刘长海和赵阳,语气沉静地给出初步判断:“死者死于急性中毒,具体毒物成分需要带回实验室化验。死亡时间大约在昨晚十点到十一点之间。尸体在死后被移动和抛弃,公寓地毯下的拖拽痕迹与此吻合。”
“周国栋这老东西,平时装得人五人六,没想到下手这么狠。”刘长海咬牙切齿,“王美兰虽然不是什么好东西,但也不至于被这样对待。”
结合公寓里的毒酒瓶,监控里周国栋拖拽行李箱的狼狈身影,以及他和王美兰之间那笔见不得光的交易,所有的证据链都指向了同一个人。
“通知市局,对犯罪嫌疑人周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