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炯炯盯着他的眼眸时，心里的祈祷终究是落了空。

火热的身体在这瞬间被人无情扔进冰窖，冷得他浑身一颤。

......

客厅所有能开的灯全都被人打开。

客厅正中央最大的那张沙发上，十九岁的男孩和女孩肩并肩正襟危坐。

两人紧贴着彼此的那半边肩膀都落着一道影子。

正前方。

叶韶华双手叉腰，面无表情盯着前面老老实实坐在一起低着头的两人。

以往总是很温馨的房子里莫名染上了些许严肃的气氛。

墙上的挂钟“滴答滴答”跳动。

那声音犹如滴水之刑滴落在坐着那两人心尖上。

煎熬难耐。

程妄紧紧抓着林听也的手，企图用手上的温度和力量让她放心。

奈何他紧张得浑身发凉，连在冬天都暖和得不行的手也难得失了温度。

程妄做了几个深呼吸，努力让自己保持冷静，在脑海中过了几遍要说的话。

刚想抬头和叶韶华解释。

“啪——”

击掌声在两人跟前响起。

紧随其后是一声很是大声的“哎哟。”

程妄一颗心七上八下紧张得很，压根分辨不出这两个声音到底带着什么情绪。

他犹如惊弓之鸟般，在这两道声音响起后猛地从沙发上站起身。

“抱歉奶奶，没有事先和您说就和听听在一起了。”

他只是匆匆瞥了叶韶华一眼，没敢看太久就垂下头，俨然一副做错事的模样。

相比起程妄的拘束和紧张，林听也到底是叶韶华的孙女，再紧张也还保持着些许清醒。

听出叶韶华那声“哎哟”里藏着的笑意后，她就己经抬头望过去。

小老太太装了许久的严肃终究还是破功了。

瞧瞧，那笑得乐开了花的脸，双眼眯成缝就差看不见瞳孔和眼白，哪里是生气了，分明是开心得不行。

她突然有些心疼程妄担惊受怕了那么久。

但某人这被吓到的反应又实在可爱。

她可真坏。

突然不想提醒他别怕，小老太太没生气。

说到底这误会还得怪他自己。

她本来也不觉得叶韶华生气。

撞见自家孙女和男孩子在门口凑在一起亲密这种事，小老太太估计比他们还害羞。

因为太害羞，所以不知道作何反应，只能黑脸装势。

只是后来某人的反应实在太大太严肃，以至于她也都被带跑偏了。

莫名就进入到他营造的那种紧张氛围里。

就好像，奶奶真的生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