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情程时就是个蹭饭的。

因为只有她去家里吃饭的时候，程妄才会下厨。

林听也想出这么个所以然的时候还在心里默默感叹了一下，如果不是程时和程妄长得实在是像，她大概会觉得程时是捡来的。

说起来程妄做饭的风格口味和叶韶华不太一样。

新鲜感对味蕾和胃口的刺激极大，再加上天天做家教的脑力劳动，林听也这两个星期胃口大开，吃了不少。

于是这两周，除了余额上涨外，同时上涨的还有她的体重。

可喜可贺，她的体重创历史新高，居然破一百斤了。

该说可喜可贺吗？不知道。

林听也其实没多开心，她对体重秤上第一次见的三位数体重有点害怕，但叶韶华和程妄两人倒是都高兴得很，就差给她办个庆祝会了。

潜移默化的，她就觉得，这好像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

总而言之，今年过年前有两件好事。

第一件好事自然是她体重涨到一百斤。

第二件好事，是她这段时间兼职和家教赚来的钱，再加上家教的那几户人家硬塞的过年红包，七拼八凑的居然真的就有小几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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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关将至。

清晨，岚山半山腰白雾蒙蒙，一老一少手挽着手往山上走。

这个时间点来墓地的人不多，林听也和叶韶华给两个墓碑打扫干净后，摆上早上刚做好的饭菜和新鲜花束。

叶韶华絮絮叨叨和照片上的一男一女讲了很久的话。

讲到口干舌燥，她终于停下，拍了拍林听也的手臂，“奶奶先下去等你。”

林听也送叶韶华到墓园门口的长椅上坐下休息，才重新返回两个墓碑前。

她双腿弯曲，蹲在两个墓碑中间，从衣服兜里掏出一包湿纸巾，仔仔细细擦拭着墓碑上的两张照片。

照片上的一男一女永远停留在了33岁和34岁。

“爸爸妈妈，对不起呀，今年有点忙，都没怎么来看你们，但我想你们应该不会怪我的对吧。”

“我和奶奶都很好，奶奶除了膝盖还是老毛病外，身体没有什么问题，我有定期带她去体检，你们可以放心。”

林听也目光落到女人的照片上，冻得通红的手一寸一簇慢慢摩挲着女人的脸。

“妈妈，明年会是个好年，你知道吗，就在昨天，我和奶奶把债都还清了，以后会越来越好的，你和爸爸会为我骄傲的对吧。”

照片里的女人笑得很是美好，眉眼间满是温柔和爱意，像是在肯定她说的话。

林听也盯着那双眼睛看了许久，努力回忆着小时候女人每次看向她时的眼神是什么样的。

“妈妈。”她沉默了许久，再次喊道。

“我有件事想和你说，就只和你说，不和爸爸讲。”

林听也往女人的墓碑前靠近，双手捂住嘴，压低声音小声诉说着母女之间的悄悄话。

“妈妈，我好像喜欢上了一个男生，他叫程妄，长得特别好看，而且他很喜欢我，对我特别好。”

“我好像和你一样，就喜欢长得好看又对我好的男生。他是这些年第一个，没有因为我冷漠的态度而放弃疏远我的人。”

想到什么，林听也低头笑了笑。

“其实我一开始觉得他挺烦的，又吵又很嘚瑟，神不知鬼不觉的，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从哪里冒出来。”

“但后来我慢慢发现，因为有他在，生活好像突然变得有意思了，所以我想你应该也会喜欢他。”

说着说着，她突然停下，隔了好一会儿才继续，声线比之前低了些。

“但是妈妈，我心里其实还有点乱，还没想好要不要告诉他，要是你还在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