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夭突然从沙发坐起,退出论坛,快速拨了一通电话。
对面秒接。
“师娘,你睡了吗?”
听筒里的声音焦急万千,“哪能睡啊?你老师到现在还没回来呢!”
杨夭语气急切的问道:“学生出了这种事,范老师会有连带责任吗?”
师娘叹了口气,“连带责任肯定会有,就要看学校怎么处理了。”
“我刚才听你范老师朋友说今晚上去救人的男孩,他爷爷是宋怀江?”
这个名字,京开无人不知。
德高望重,元老级人物。
杨夭握着手机的手一顿,轻声应道:“嗯,他是宋家的人。”
“哎呀!”
师娘忧愁的闭上了眼,“你说说明年开春就要退了,现在最后关头出一个这事。”
“还是宋怀江他孙子。”
她越说越惆怅,“这宋家真要追究起来,恐怕你范老师以后还要落个失责教师的坏名声。”
“晚节难保!”
杨夭不自觉的抿紧了薄唇,面露纠结。
她也没想到宋今也往下一跳,后边还会有这么多连锁反应。
但话又说回来了,这个权贵圈里就是这样。
依宋家那种家世,就算他们不计较、不追责、但下边为表忠心、上赶着巴结的人,也会自作聪明,给人穿小鞋。
范梁对她的恩情虽未有亲生父母重,但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在杨夭心里早己把他视为骨肉相连的家人。
听筒里传来师娘的叹息,杨夭攥紧了心。
范梁马上就要退任了,简历上的那份前美院院长,不能变成带着处罚提前退任的失责教师。
掌心的被褥一寸寸攥紧,杨夭沉默了好长一会,抿唇开口,“师娘你先别着急。”
“我明天去找那个人商量一下。”
“看看有没有别的办法。”
师娘愣住,“上去救人那男孩你认识?”
客厅灯光昏暗,身旁拽哥的呼噜声渐涨。
杨夭抿唇嗯了声,温声道:“之前高中的同学。”
闻言,师娘暂喘了口气,“行,你打听打听也行。”
“要是实在谈不拢也没事。”
杨夭沉默着应下,挂断了电话。
第二日,杨夭起了一个大早,也可以说是一夜无眠。
眼睛因为昨晚在医院哭过,今早睁开眼时有点肿胀。
她洗漱过后从冰箱里拿出一罐冰淇淋,按在眼皮上消肿。
杨屿从卧室出来时,杨夭己经点好了外卖。
姐弟俩边吃边说道:“你今天在家待一天,明天我再带你出门。”
杨屿喝了口粥,双眉一皱,“甜的?”
他迅速抬眸向对面看去,有些惊讶,“姐,你给我点的甜粥?”
杨夭愣了他一眼,“有什么问题吗?”
杨屿不可置信的摇了摇头,低声说道:“曾经我喜欢喝甜粥,但你却喜欢喝咸口的,爸爸妈妈向着你,咱们家餐桌上一首都是咸粥,所以我也就跟着你喝了十多年的咸粥。”
“我一首以为你不知道我爱喝甜的。”
杨夭手一顿,好像是有这么回事。
她垂下眸温声开口,“以前是我不懂事,当我弟弟委屈你了。”
杨屿拿着勺子的手突然僵住,脊背发凉,“姐,你还是继续不懂事吧。”
“你这个样子,我不习惯。”
杨夭抬眸白了他一眼,没再继续刚才的话题,转而又重复道:“吃过早饭后,我去趟医院,你在家和拽哥玩。”
“等明天有空我带你出门。”
杨屿迅速抬头,“医院?”
她嗯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