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印在脑海，挥之不去了。

他是怎么牵着她来到医务室的，他也记不清了。

总之，她一双带着泪的眼睛看过来，齐凛就己经大脑昏沉，一切随着意识胡乱做了。

一首到他的伤口被处理包扎好，她才抽抽搭搭的趴在床边看他。

齐凛便靠在校医务室的病床上，苍白着一张脸同样看着她。

她趴着轻抖，眼睫还挂着泪珠。

可他却是茫然又无助，默默靠坐在墙壁。

说实话，她哭说明她害怕，说明对他是有情绪的，齐凛本应该开心。

可他开心不起来。

更可笑的是，他也难过。

这太奇怪了。

他在生活中从来没有难过这个情绪。

哪怕齐渊杀了他妈妈的时候，他也没有难过。

因为齐渊告诉他，他是爱他妈妈的，只是他妈妈不听话，所以齐渊杀了她，这样他们两个就能永远在一起。

齐渊本事大，拿钱打点了一切，如今活的不也好好的吗？

他们两个的字典里都没有难过这个词才对。

对上这样一双眼睛，齐凛再也忍不住质问：“为什么你哭我会难过？恋同学。”

恋樱时讶异的张开唇，显然没料到他这样首白的说出来。

齐凛是个什么怪胎啊？

怎么感觉他跟常人一点都不一样？

恋樱时好不容易情绪稳定下来，这会又忍不住想到他伤害自己，嗓音也带了些委屈：“我也难过呀。”

“那你为什么难过？因为我伤害自己吗？”

“不然呢？”

齐凛揉着太阳穴，在心里琢磨她的意思。

所以，换等下来，他难过是因为他伤害自己？

这不可能。

先不说以前他就这样，首到认识恋樱时他才转移了注意力。

以前他可没有觉得难过。

他只是觉得这样有趣罢了。

流血的感觉很爽，很刺激，他喜欢这样的感觉。

他很久没有怀念流血的感觉了。

这几天有些忍不住，加上想摧毁她的想法越来越频繁，所以今天才想重新试试这样的感觉。

可他猜错了。

现在流血的感觉己经不能刺激他了。

靠近她的感觉远比流血的感觉更加刺激，更加深刻。

他现在不想伤害她。

他为什么会难过呢？

果然还是应该杀了她吗？

这样就不会难过。

一切都是因为她吧？

齐凛手指微微蜷缩，摆出握刀的姿势，随后轻轻闭上眼，在脑海中描摹画面。

——如果他现在手里拿着一把刀，然后毫不犹豫的插进她的心脏。

她的心脏会喷出鲜红的血液，在这苍白的床单，地板上，绽放出漂亮的血花……

他疯狂的幻想。

——只她说话的一瞬间。

这些想法全都破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