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问天整个人如同被冻僵了。;?三t叶o屋?2¢ ?追¤?]最£新e=)章}节?§
他的视线死死钉在那颗曾经熟悉、此刻却狰狞无比的头颅上。
那是上官云啊!是几十年交情、可以托付后背的兄弟!
就在一炷香前,他们还在推杯换盏,还在低声商议着如何应对今日的局面,怎么转眼间……就只剩下一颗脑袋了?!
一股滚烫的热流仿佛岩浆般轰然冲上他的头顶,瞬间又化作刺骨的冰寒传遍四肢百骸。
血液似乎不再流动,而是疯狂地撞击着他的太阳穴,耳边嗡嗡作响,心脏狂跳得几乎要从胸腔里蹦出来。
他感觉喉咙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死死扼住,连呼吸都变得无比困难,想要嘶吼,想要质问,却只能发出“嗬嗬”的、如同破风箱般的漏气声。
他的双手抖得如同秋风中的落叶,指节因为过度用力而捏得发白,却连拔刀的勇气都提不起来。
眼前的一切都开始扭曲、模糊,只有那颗头颅和蔓延的血色,无比清晰地烙印在他的视网膜上。
贾布的反应更是激烈。
当他看清那双圆睁的、失去所有神采却又充满惊恐的眼睛时,一股无法形容的寒意如同毒蛇般瞬间钻入骨髓,大脑仿佛被重锤狠狠砸中,霎时间一片空白,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啊——”一声短促而压抑的惊叫从他喉咙深处挤出,随即被他死死捂住嘴巴,只剩下剧烈的喘息。/w?o!s!h!u·c*h_e?n~g,.·c!o*m¨
强烈的视觉冲击让他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几欲作呕。
他看到上官云嘴角似乎还残留着一丝未尽的笑意,只觉得脸颊上一片湿热冰凉,视线被泪水彻底模糊。
他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却被脚下湿滑的血迹绊了一下,险些摔倒,狼狈不堪,浑身筛糠般抖个不停。
与两人的魂飞魄散、肝胆俱裂形成鲜明对照的,是蓝凤凰。
她站在血泊边缘,裙角未沾半点污秽。
看着向问天和贾布那副如同见了厉鬼、吓得几乎瘫软的模样,她眼中闪过一丝冰冷的快意,嘴角勾起一抹近乎残忍的弧度。
这正是她想要的效果,这种掌控别人生死的绝对力量感,让她内心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自豪与满足。
她姿态优雅地抬起藕臂,用绣着精致凤凰图案的衣袖,慢条斯理地擦拭着软鞭上的血渍。
擦拭完毕,她手腕轻轻一抖,浸染了血腥气的长鞭在空中划出一道凌厉的乌光,“啪!”一声脆响,如同炸雷般在死寂的空气中爆开,声音清越而刺耳。
这突兀的爆响仿佛一道电流,瞬间击中了向问天和贾布紧绷的神经。
两人如同被针扎了一般,同时剧烈地颤抖了一下,脸色又白了几分,几乎能听到自己牙齿打颤的声音。?d+i!n¢g·d*i′a?n^t¢x′t\.′c!o!m-
蓝凤凰好整以暇地将鞭子收回,目光如同毒蛇般,带着毫不掩饰的杀意,缓缓扫过两人惊恐万状的脸庞。
“下一个,”她冰冷的声音里不带一丝情感,如同寒冬腊月的冰棱,一字一顿地砸在他们心头,“贾布。”
贾布听到自己的名字,如同被宣判了死刑,双腿一软,若非强撑着,几乎要瘫倒在地。
就在这令人窒息的恐惧氛围中,一直带着玩味笑容旁观的林枫,终于施施然开口了。
他仿佛完全没看到地上的头颅和鲜血,也无视了向问天和贾布的惊恐,脸上甚至带着一丝忍俊不禁的笑意,悠然地对魂不守舍的向问天说道:
“向大哥,你看我这婢女的身手如何?这点微末武功,可还入得了你的法眼?”
他故作惋惜地摇了摇头,语气轻松得仿佛在谈论天气:
“哎,说来惭愧。蓝凤凰这丫头,悟性实在是不怎么样。
就这套鞭法,我可是掰开了揉碎了,手把手教了她足足两次,才勉强练到如今这个火候。
悟性这么差,武功也只能算勉强过关,实在是不配做我的徒弟,只好委屈她,在我身边当个端茶倒水的婢女了。”
这番话语,在向问天和贾布听来,简直比直接的威胁还要令人胆寒。
如此狠辣的身手,竟然只是一个“悟性差”、“不配当徒弟”的婢女?
那林枫本人的武功,又该是何等深不可测?!
听到林枫这番明着贬低、实则带着宠溺和炫耀的话,蓝凤凰非但没有丝毫被轻视的不快,反而脸上瞬间绽放出夺目的光彩,方才的冷酷杀意荡然无存。
她眉眼弯弯,如同得到了无上赞赏的孩子,嘴角抑制不住地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