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上顺着他的动作凝目望去, 那血衣是一件普通的内衫, 月白色的底上用金线绣着溪狄的铭文,此番已然破损得不成样子, 被血染得七七八八。\x.i?a*o+s·h~u_o¢h·o/u_.`c^o?m-
江遗雪翻出的那块地方勉强没被鲜血浸染,尾端有一个小小的符号。
殷上看清楚了, 脑子一震, 将衣衫接过来, 又绷紧了那布料细看——那符号也是鲜血所画,一横一竖交叉在一起,其中一笔靠近尾端偏上的方向,则有一个明显的血点。
见状, 周相灵也匆匆走上前来, 怔怔地看着那处,喃喃道:“是阿姐……”
殷上问:“你确定?”
周相灵久违地露出一个笑容, 忙点头道:“是阿姐,不会错, 这只有我和阿姐两个人知道, ”他解释道:“我小时候不辨方向, 阿姐曾教过我, 对着太阳在心里画一横一竖,顶端指向东,”翻了翻布料,他又指着那血点道:“这应该是她匆匆于袖中所画的,穿上身后,这一竖即为东,血点的位置就是南边……但是又没有落在尾端……”
他思忖了几息,道:“若这是汀悉的大营……那这点便是她的方位了。+j.i_n?w-a!n`c~h/i+j/i?.^c?o!m!”
闻言,殷上终于反应过来,看着那血衣笑出了声,叹道:“周相寻真是……”
她话未毕,但帐中之人都能明白她的意思,这个消息也让大家连日紧绷的心弦微松,纷纷发出了窸窣的感叹和低笑。
殷上向来不喜形于色,此刻的高兴却显而易见,放下布料抓住江遗雪的手捏了捏,轻声道:“多亏了你。”
江遗雪朝她笑了笑,并没有多说什么。
殷上说:“你先回罢,我来商议后事。”
“嗯。”他轻轻应了一声,回握了一下殷上的手,并未多做停留便转身离去了。
他出门后,殷上伸手示意众人围合上来,指着氏白的拓山城道:“汀悉大营驻扎在此,除了主帐之外,还有近千个营帐拱卫,按照记号,周相寻应是被关在南方偏东处的那几个营帐内。”
范围一下子缩小到十数个营帐,办法也就多了很多。+墈¢书!君` _追!最+薪~彰_结`
湛卢真思忖了半息,当机立断道:“既已得知方位,便不要犹豫,且今天的时机正好,那使者刚刚回营,周垣定然还在筹谋,不会急着出战,再等下去,说不定周世子的位置会变动。”
殷上显然也作此想,赞同地点点头,摁住地图朝晋呈颐道:“调遣三十徽卫,立时整装备马,再等夜些便出发,”言罢,她又看向池梧,道:“氏白你熟悉,你认为从哪进入最好?”
汀悉拿下氏白后,并未驻扎在边城,而是于拓山城安营扎寨,此城距他们所在的泓山城中间还隔着一个叫做安肃的小城。
池梧看向地图,沉吟了几息,指着一处道:“安肃与拓山中间有一条河,叫做小石河,是拓河的支流,直通拓山城腹地。”
闻言,殷上扭头问林泊玉:“安肃城防守如何?”
林泊玉道:“有汀悉兵卒入驻,但主要还是氏白的守军,毕竟不是大营所在,没有那么严密。”
汀悉占领氏白并不久,还未彻底掌控其各个城池,且氏白现在算整国被俘,守军士气也不可能高。
殷上抚掌,心道现下时机实在太好,不容错失,最好趁热打铁,不要犹豫,便道:“好,晋呈颐、池梧,你们分别带三十徽卫,三十熟悉环境的氏白军一齐出发,营救周世子,我与林泊玉,湛卢真率军与安肃城外接应,若有意外,便以烟花为号,单支求援,双支撤退,蓝色原路返回,黄色带兵突围,明白?”
闻言,池梧、晋呈颐一齐躬身行礼道:“是!”
众人纷纷领命而去,殷上便取下外袍,领着林泊玉往外走,见周相灵还怔怔站在原地,便道:“你也去吧,现在就整装。”
周相灵眼睛一亮,看着她愣了半息,忙道:“好,我马上去!”
周相寻离去后,殷上也紧接着出来营帐,命林泊玉前去点兵,自己则赶着时间匆匆回了趟营帐。
掀开帘子,便见江遗雪一个人坐在床边看书,昏黄的灯光映照着他的脸,显得格外动人,殷上关闭帐门,道:“阿雪,过来。”
江遗雪也已听到动静,放下书快走过来,正想说什么,却被她拉住手腕带进怀里,用力地吻了下来。
这个吻并不久,却格外深切,待到分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