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惜摇了摇头,“就苏坤这事儿,再收几车山货都不过为,你还给他们留银子。”
姚十三抿了下唇,“苏坤之事儿是我有私心,我将来所用的木料不在少数,与其周旋,不如一次解决。”
“可是他们拿出家底招待我们,却没有私心,只是纯粹地出于感激。”
文惜虽然不认同,但是姚娘子这样的人太有自己的见地。
不然,她怎么会胆大包天地策划了诈死。
自己逃了不够,还带着丫鬟孩子一起逃。
粮仓正式完工那日,魏寻也下山了。
他在山上待了一连待了二十日,整个人都晒黑了不少。
恐怕就是周从显站在他的面前,恐怕都认不出来。
萧恕乘车路过的时候,手指掀起帘子,看到所有人都在。
他轻“呵”了一声,“本王这儿倒是成了避风港了。”
坐在门边的庆总管透过门缝朝外看了一眼。
可不是吗。
姚娘子,芙儿,双儿,魏寻。
哪一个不是英国公府的。
就连文惜也快成了。
殿下养了这么多人,日后周世子会不会和殿下翻脸。
禹州城的稻米正式进入收割的季节。
直到新米下来,姚十三才知道是,这一碗米的重要。
“现在新米入仓怎么样了?”
姚十三一边吃着甜糯糯的米糕,一边翻看着手中的账本。
她的肚子长到五个月多,食量变小,也饿得更快,一天恨不得吃五顿。
幸好街边的小吃卖得多,随时随地都能买到热乎的吃食。
“比预计的少得多。”吴管事摇摇头。
“我们去收粮,百姓都说今年欠收,都把定金给退了。”
“退了?”
姚十三讶异,嘴里的米糕都忘记吞下去。
“上回你们去看,不是说稻田里穗子像棉絮一样厚吗?怎么会欠收?”
吴管事也是头一次遇到这样的事情,“可能是,咱们是新商行,还没有促成过合作。”
文惜在京城做了多年的买卖,她一眼就看出了其中的门道。
“商人逐利,还惯会恃强凌弱,姚娘子的商行没有打着殿下的旗号,只是一个普通的小商行,所以应当是大商行强收粮食,就算我们的价更高,百姓也不敢卖。”
姚十三侧头看她,“我逐利,但不凌弱。”
文惜,“……我也逐利,不凌弱。”
再者,定县本就离禹州城远,我们远水解不了近渴。”
双儿,“那就没有办法了吗?”
文惜,“当然有办法,对付这样的人,拿他的痛处一拿一个准。”
“只是他当地已经成为了地头蛇,别人拿他没有办法而已。”
双儿立刻就明白,“就像垄断木料的苏坤。”
“再把殿下骗去定县,震慑一下,我们不就能正常收粮了!”
文惜,“……”
姚十三,“……”
吴管事,“……”
文惜不再看她,“定县的县官是秦道林,秦大人定然和这样的人周旋过,秦大人这样刚硬一样的人都没能将他拿下,其背后必然还有人。”
吴管事,“我找人打听过,听说这个粮商是给朝中军粮方供粮的。”
姚十三明白,“军需粮是从他这儿采买,与朝中分利,掌管的是……”
文惜笑了下,“还是姚娘子点到了明处。”
“现在天下太平,但是朝中屯粮是备战之需。”
“可若是有人中饱私囊,少入粮,或者没有入粮……”
姚十三,“利用‘购粮’之便,实贪污之实!”
双儿听了半晌,还是觉得自己的提议没有问题。
“那不是正好,以殿下的身份就能震慑这样的人?”
姚十三摸了摸双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