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当就可以走了。”
她立刻道,“那就请问文惜姐姐问问庆总管,什么时候能拿到路书。”
双儿不知道内情,只有有些担忧地看着她的肚子。
“已经连日赶路,芙儿的身子骨受不了,肚子里的孩子也受不了。”
姚十三看着一脸菜色的女儿。
权衡到底是立刻走,还是修整几日。
好半晌后,她咬着牙道,“成王殿下都能装病,我也能装病,都装病!”
“他一个大男人都病倒了,我们一群柔弱女子怎么就不能生病了。”
贺州的行馆比宁州小,也陈旧得多。
没有派人提前修缮。
前脚走进行馆,后脚就下雨了。
外面下大雨,屋里下小雨。
姚十三,“……”
她现在觉得,萧恕是不是故意的。
知道这个鬼地方不能住人,所以他提前就溜了。
刺史府同样陈旧,但是屋里粉刷一新。
周从昱站在屋檐下,看着这场来得匆忙的大雨。
他的唇角含笑,“还真是一场及时雨。”
随从,“大人,成王殿下随行人员,近半数都在修补屋顶。”
“大人,外头来了个自称京城来的都指挥同知大人。”
他刚张开嘴巴,就有下人匆匆进门禀报。
周从昱的眉头一皱,“他来做什么?”
他已经接到了京城的消息,周从显晋了都指挥同知,一时风头无两。
他的眉头遂松开,“还不请大人进来,要是怠慢了京城来的周大人,本官拿你们是问。”
刺史府不算大,前刺史为官清廉,府邸没有修整。
到了周从昱这儿,延续前辈之风,也是一贯的清廉。
周从显身上的蓑衣还没有摘下,他望着朴素的议事厅。
脸上的表情没有什么变化。
他和周从昱也已经多年未见。
若不是得有要事来贺州,他也不会来见他。
“显弟来贺州,怎么也不提前送个信儿。”
周从昱将雨伞立在门边,脸上都是亲友相逢的喜悦之色。
“愚兄还未恭贺显弟高升呢。”
周从显的眼睑轻垂,随后复抬起。
“也恭喜是堂兄,喜添麟儿。”
临出发前,赵氏为了催促他答应相看,直言二房的周从昱第二个儿子都出生了。
其妻子正是陈阁老的侄女。
周从昱的眼睛笑意更深了些,“来了就在贺州多待些时日,愚兄这儿虽然破了些,但是胜在热闹。”
和周从显不同,周从昱儿子女儿已经四个了。
周从显知道这个堂兄从小就喜欢和自己攀比,大到科举为官,小到衣食住行。
他知道是二叔心有不甘。
都是一母同胞的兄弟,当年明明二叔的官职更高,前途更好。
祖父就偏偏选了不出彩的父亲继承爵位。
小时候他也不明白。
直到现在他懂了。
京中勋爵众多,这些年衰败,削爵,起起落落。
只有不出彩的父亲没有成为众矢之的。
而二叔当年陷入庆王贪污的案子中,被贬为庶民,直到先帝晚年,才得以洗脱嫌疑,恢复正身。
他眼眸轻抬,“我这次是为了战马而来,要事在身,还请堂兄行个方便。”
周从昱看了一眼外头已经逐小的雨势,“这算什么事儿,愚兄就陪显弟走一趟。”
说着,他的话音一转,“成王殿下的车架刚到行馆安置好。”
“显弟理应先行去拜见。”
周从显看了他一眼。
周从昱佯装不知他和成王的恩怨。
“正好愚兄也要走一趟,显弟便一起吧。”
*
姚十三打了一个大大的“阿嚏”。
双儿从箱笼里找到一条披风裹在她的身上。
“这是什么破地方,贺州就是这样对待成王车架的?”
披风裹在身上缓过了一会儿,她瞥了一眼,瞬时眼睛都瞪大了。
“这不是成王殿下的披风吗?!”
她挣扎着就要脱下。
双儿摁住她的双手,“您都冒死替他遮掩了,难道连条披风都舍不得吗。”
姚十三捏了下鼻子,“双儿,我好像透不过气儿了。”
就这么一小会儿,她的声音有些不一样了。
双儿立刻起身,“我去找文惜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