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
他刚出现在花厅,一只茶盏就砸在了他的脚边。
周老夫人气得直敲拐杖。
“太不像话了!日后云儿还怎么出嫁!”
赵氏喜闻乐见,不咸不淡地接一句,“母亲,显儿这是在办差,办差还要挑时候吗。”
周老夫人不通朝政,但当她知道宋积云被晾在门口一整日,最后还被周从显叫人抬回去时,气得差点儿昏过去!
“办差就要用一个姑娘的终生大事来做局吗!”
“我告诉你!云儿你明儿必须给我接进来!她就是我孙媳妇儿!”
赵氏冷哼了一声,“宋易堂已经下狱,您为了个宋积云是想毁了自己的亲孙子不成!”
“都别争了。”国公爷发话了。
“宋家是母亲的娘家,现在宋家没有主事人,明儿以母亲的名义送些东西过去,聊表心意即可。”
“至于宋小姐……她还是我侄女。”
是侄女,不是儿媳。
现在京城人心惶惶,宋家轰然倒塌,太后皇后幽禁,谁近身谁就是一个死。
更何况,这案子还是儿子亲自办的。
更不可能让宋积云再进门了。
周从显看着争论不休的家人眼眸微垂,“儿子现在晋了都指挥同知。”
一时间,花厅里静得能听见针掉落的声音。
赵氏率先反应过来,“连跃三级!”
国公爷的脸上也浮现出欣慰的笑容。
儿子一直都是燕卫营那个犄角旮旯,还以为这辈子无望,只能靠着祖辈的功绩封荫。
没想到,这小子不声不响地升到了都指挥同知。
“好了,这是就这么定了,以显儿现在的身份,还有什么姑娘不能相看的!”
赵氏连连点头,“就是!这回我可要好好替显儿好好挑一挑。”
周从显现在只想去见另一个人。
这三日他都没有回府,也不知道她气消了没有。
“儿子去看看姜氏和芙儿。”
周从显的脸上难掩雀跃的心情。
直到他走出花厅,花厅里的几人才反应过来。
“今日好像没有见到姜氏。”
为了以防万一,周从显见家中人都转去东山庄子。
等他们醒来的时候,已经到了庄子上,还有卫兵把守。
兵荒马乱的,谁也没有注意到一个小小妾室。
周从显远远地看着漆黑的小院儿,眉头一皱。
什么时候歇息过这般早了?
他一靠近小院儿,就有狗吠声。
小骨头养了三个月,已经长大了好几圈儿,霜降怕它出去伤人,一直都是拴在长廊下的。
小骨头已经认识他了,往日里他进来,从来不会叫。
今儿怎么回事,叫声这般急躁。
月色下,能看见小院子粉刷一新。
新是新了,但总觉得没有人气儿了。
周从显,推开门,屋子里摆放得整整齐齐。
内室的门没有关严实,敞开了一条小缝。
他轻手轻脚地推开门,他的影子映照在地上。
床榻上。
他的心倏地揪紧!
床上没人!
周从显沉着脸走了进去,里里外外都搜寻了一遍。
除了狗吠,什么也没有!
就连何妈妈和霜降也不见了!
四个活生生的人凭空消失了!
“魏寻!”
魏寻闪身进来,“世子!”
周从显的指骨捏着“咔咔”作响,“今日负责东山庄子的是谁。”
“是李指挥和吴管事。”
“把他们叫来。”
两人赶来的时候,周从显站在小院儿里,明明看不清他的脸,却感觉到他周身如冰刀一般凌冽。
“让你们万无一失地护送,姜娘子呢。”
吴管事从没见过这样的世子。
他颤声道,“世子,你吩咐过,姜娘子又万大人守护,小的就没有去追问了……”
英国公府的姜娘子丢了。
这事儿还不能张扬出去,不然等着姜时窈的就是一个死!
整个府邸,前院后花园,几乎快把整个国公府都掀起来了!
别说人影。
就是连一个鬼影子都没有看到!
魏寻带着人沿着东山庄子去找。
周从显和万全两人,直接就着黑夜潜入了宋府。
宋积云三番五次的想至姜时窈于死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