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世的时候,他有这么耐心吗。
他有过这般妥帖的安排吗。
好像她和女儿就是国公府里那个可有可无的存在。
周从显和宋积云成婚的那日,全府的人都去前院了。
只有她和芙儿在小院儿里无人过问。
晚间的家宴也没有人叫她们。
那天,母女两人饿了整整一天。
最后,还是天黑后,何妈妈带了两个馒头回来。
这样等死的日子,她已经过够了。
芙儿也应该长大,而不是在主母的手下提心吊胆地求生。
“你不想看孔明灯?”
周从显看她没有回应,以为她是不喜欢。
“沣水河也有烟花,和铁花。”
“就是恐怕人要比上回上巳节的人还要多。”
他沉吟了一番,“我记得沣水边有一处宅子,在阁楼上绝佳的观景点,是肖世子名下的一处宅院,我寻他借来。”
姜时窈抿唇笑了下,“多谢世子费心,那日肯定事务繁多,世子不必如此分心,再加上芙儿也还小,妾也怕万一有意外,就不出去凑热闹了。”
日发生了件事,还是事后才偶然听说的。
好像是那个王爷与领国朝奉的使者在花楼玩死了两个花娘。
周从显也好像险些被牵连其中。
事情不算大,但是好像又有声音说是,两人借着喝花酒的掩盖密谋之事。
余下的,姜时窈就不大清楚了。
这些事情,上一世和她无关,这一世也和她无关。
周从显见她这么说,也不再劝。
太后这些年打压藩王,剥夺袭承制,收封地。
现在在藩的藩王就剩下先帝的两位长兄。
到时候,藩王进京,必然会有太后的人动手,也会有藩王的人欲意拉拢朝中人。
不论是把持朝中的太后,还是封地拥兵的藩王。
两方相争,必有一伤。
这个关头,还是安安稳稳地待在家中为好,以免被误伤失了性命。
“这样也好,到时我在内务处弄些烟花出来,就在府中看,一样的喜庆。”
姜时窈笑了下。
上一世的时候,老夫人,国公爷和夫人,还有府中的小姐公子都进宫给太后贺寿。
府里冷冷清清,别说看烟花,就是饭菜都是中午剩下的剩饭剩菜。
“还是世子周到。”
次日。
就像周从显说的那样,他真的从内务处弄来了烟花。
堆满了前院。
魏寻领着姜时窈和芙儿到前院的时候。
前院各院子的主子都看。
周菀青捂着嘴偷笑,“大哥,你这是给积云姐姐准备的吗。”
“还有好几日才是积云姐姐的生辰,大哥你这也太早了吧!”
周从显双手背负在身后站在台阶上,他没有回应周菀青的话,只是目光似有似无地瞥向才刚刚到的姜时窈的身上。
魏寻走了进来,“世子,京司衙门来人了。”
周从显最后看了一眼姜时窈,她自始至终没有向他投过半眼。
“世子?”
魏寻又催促了一声,世子从来没有在公事上耽误过。
周从显“嗯”了一声后,转身走了出去。
周菀慧看着大哥走了,她才松下一口气,拉下周菀青的衣袖,“三姐姐慎言,宋小姐都还没过门呢……”
周菀青拍了下拉着她袖子的周菀慧,“有什么区别,也只剩一个多月了。”
“积云姐姐之前还同我说过,她的生辰和太后的寿辰挨得太近,今年怕是过不成生辰了。”
“没想到大哥偷偷准备了这么多的烟花!到时候积云姐姐肯定很开心!”
姜时窈看着堆放成排的烟花,唇角抿了一条线。
芙儿靠着阿娘的腿,“阿娘,这是什么。”
姜时窈低头摸了下女儿的小脸,“这是能飞上天的花。”
芙儿还记得上巳节在沣水看过烟火,“阿娘是不是那个在天上开的花吗?”
“是不是爹爹给芙儿买回来的?”
姜时窈准备顺着女儿的话开口的时候,周菀青走了过来。
她蹲在芙儿的跟前,“芙儿,这些都是你爹爹给你未来嫡母准备的。”
芙儿被周菀青有些压迫性的气势吓到了,她后退藏在阿娘的身后。
然后软软的声音从身后传了出来,“芙儿有阿娘,不要嫡母。”
周菀青皱起眉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