芙儿的眼睛亮晶晶的,两只小脚按耐不住地想要下来玩。
庙会上,百姓居多,一般世家夫人小姐都会选平日里没有这么多人的时候才来。
“阿娘!我要糖面人!”
芙儿坐在何妈妈的臂弯里,一只小手指着糖面人的小摊高兴直跳。
何妈妈差点儿就抱不住她。
糖面人的旁边就是杂耍,围了一群老女老少。
和芙儿差不多的孩子就已经开始站在大人的肩上开始表演了。
随着一阵阵的喝彩声,一个七八岁的小姑奶奶,拿着一只铜锣当盘子开始收赏钱。
看得满意的,都会拿出个一个铜板。
小姑娘走到姜时窈的跟前时,一眼就知道面前的夫人若是大方一些,她和爹爹可以一个月都不用表演了。
“夫人,打赏点儿吧。”
姜时窈从袖袋里摸出一块儿碎银,没有放进铜锣里,而是塞进了小姑娘的手心里。
“拿好,别丢了。”
小姑娘立刻明白,在外行走赚得都是辛苦钱,可有些贼子就连他们这几个铜板都不放过,更何况是这一块儿碎银。
她想谢谢,又怕声张招来贼眼,一时憋红了脸。
姜时窈笑了笑,带着芙儿转身就离开了。
一旁的人没有看到她放钱,顿时唏嘘。
“一看就是有钱人,竟然连一个铜板都舍不得。”
“指不定哪个当官的养在外头的,什么夫人只带一个丫鬟出门。”
后面再说什么,姜时窈已经听不到了,这些都与她无关。
从山下走上来,芙儿一路买了不少的吃的玩的。
姜时窈和霜降和何妈妈轮流抱着芙儿,三个人快被这小姑娘给累趴下了了!
白马寺的大殿上香这会儿都已经排起了长队。
霜降带着芙儿去看她来时路上就心心念念的小鱼了。
姜时窈和何妈妈排队等着上香。
何妈妈喘了一口气,这会儿她也终于找到了和她单独说话的时候。
“娘子,当家的昨儿晚上说,现在白天有人守着,晚上也有两个小兄弟守着,暂时没事了。”
说着她又迟疑了一下,“我听当家的说,京城的各行行当都有行头,咱们是不是也要去送些东西,那叫什么,拜、拜码头!”
姜时窈看了她一眼,“咱们又不开铺子,收粮进库都十分低调,你觉得是谁能知道我们屯了粮?”
何妈妈自然是不知道。
姜时窈又继续道,“要论粮食的囤积,我们比不上大粮商,就连一间小的粮铺都比不上。”
“不过是有人觉得我们不听话罢了。”
“就像你说的拜码头,只要透个风声,自然就有人来捣乱。”
何妈妈,“那我们去送点儿东西不就行了。”
“娘子不是说我们还有一个多月就要出手了吗。”
“与其和他们冲突,不如一点儿小钱安稳度过这一个多月。”
“反正我们不会再做这个买卖了。”
姜时窈望着她笑了下,没有反驳,“先上香吧,这事儿,我另有安排。”
今日最重要的事是先拿到路引和籍书
但是她来了这么久,还没看到佘二娘在哪里。
迈进大殿,殿里的人比外头更多。
除了排队上香的香客,还有不少听经的人。
大殿里慧能大师正在讲经,下面围坐了不少的百姓。
她的记得老夫人说过几次,想听慧能大师讲经数次被拒。
若是让老夫人看到现在这一幕,会不会背过气去。
每年捐给寺庙里的香油钱都是千两。
姜时窈虔诚地跪拜,她现在的祈愿就是能顺利地离开京城。
拜完佛,姜时窈一转身就看到正斜靠着门边的佘二娘。
她的眉眼溢出一丝惊喜。
将芙儿交给何妈妈和霜降,“罗汉殿的前面有一池小鱼,你们芙儿去玩会儿吧。”
佘二娘看着姜时窈出门还要跟着两个仆从,“你可真想好了,在外的营生可没有你想的那般。”
“也不是话本子里的那样,出去了可就回不来了。”
对女子的苛待就像一副厚重的枷锁。
取不下来,活不下去。
走不掉,回不来。
姜时窈跟着佘二娘走到走廊下。
“我的日子也不是二娘想地那般,日子甜也过,苦也过,但重要的还是过下去不是。”
“二娘,出城后,可有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