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池接过水杯,又重复了一遍问题:“这是哪?今天几号?”
黄颖哄着他:“阿池,你先好好休息,等病好了我们再说其他问题好吗?”
陆池垂下眼眸,随问道:“我手机呢?”
他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但他突然消失许愿安肯定着急。¨x~x,s/w!k_.¨c¨o·m!
陆泽川跟黄颖沉默不语,陆池忽的自嘲般笑起来。
他掀起眼帘,苦笑着问:“我们跟京都的那个陆家有关联吧?”
陆泽川眼里闪过欣慰,眼神安稳着黄颖的情绪,他语气充满无奈:
“走到这一步,我们都身不由己。这条路是用几条人命为你铺起来的。”
京都陆家,世家之首,豪门之都,全国首富,而陆池便是这陆氏未来的掌权人。
说不出的酸涩,从心底翻滚汹涌的冲到他喉咙处,他看向陆泽川,双眼泛红掩盖不住的落寞,声音沙哑透着祈求。
“爸,什么身份地位权力我都不想要,我只想要一个许愿安。”
看着他这副模样,犹如一把刀扎进陆泽川心里,他深吸气,一语中肯的:
“以你现在的能力保护不了她,只会让她深陷危险之中。”
陆池低垂着头,脑海里浮现出枪口指着许愿安的场景,他害怕到不能呼吸。
脑海里一遍遍重现那人的话:“我的目标是你,她死了就死了呗。¤3?8#看_~书@网@ ?.更<新t/?最?o快)”
是的,他确实让许愿安陷入危险之中。
见他没有反驳,陆泽川声音软下来,缓缓而语:
“许家家境优渥,资历雄厚,不似陆家复杂,许小姐更是千娇万宠,掌上明珠。如今我们还健在,能替你担着,倘若哪天意外降临,你没有担起大任的能力,许小姐跟着你,便只有死路一条。”
陆池紧紧的抿着唇,眼里漫上一层悲凉:“爸,你让我跟她说一声好不好?
说一声他不是故意不辞而别,说一声他没有不在乎两人之间的承诺,说一声其实他也很舍不得。
陆泽川却坚定的摇头:“你多发一条信息,她身边的危险就多一分。”
他惨然一笑,微微偏头,脸上没有一丝血迹,碎发垂落在额前,孤寂又脆弱。
醒后的第二天,看着王瑞林跟周毅锋沉默寡言的站在一旁,他苦笑几分:“你们瞒我瞒得挺好啊。”
两人齐刷刷的鞠躬,“对不起少爷。”
“……”陆池无奈的闭上双眼,他不习惯这样:“好好说话,如实交代。”
“呼。”两人松了口气,拉开椅子走他面前,源源不断的跟陆池说其中缘由。
王瑞林:从小母亲去世,父亲烂赌成性,每每喝酒之后打骂他,将这一生所有无能为力之事全怪在他身上,几度将他打死。/w?o!s!h!u·c*h_e?n~g,.·c!o*m¨
他逃了出来,也没人寻他,捡垃圾吃,睡桥洞里,每天都食不果腹,半月之后父亲找到他,他在地下赌场输得太多,打算将他送到里面当黑工。
是陆泽川救下他,一锅端了地下赌场,将他抚养成人,让他上学读书,衣食无忧,唯一的要求是陪陆池长大,保护他。
周毅锋与王瑞林不同,他从小接受训练,干的都是刀口舔血的勾当。本以为要暗无天日的营地里度过这一生,7岁那年一位神秘人将他从营里接出来,要他保护好一个与他年龄相仿的男孩。
从此他不再是只会杀人的机械,不再是佣兵营里的258号,他的生命里有了呼吸,有光亮有营地里奢望不到的正常生活。
听完他们的自述,陆池久久不语,这条路铺了整整19年,费尽心思的瞒他,背后到底有什么秘密?
许愿安一到学校看着那位置便忍不住想哭,发生的种种宛如前世,怎么会有人消失的那么彻底。
她低头写着题,不知怎么的,当初听了无数次也不明白的最后一道大题,忽然就都明白了,她翻到最后一页,对上正确答案的瞬间,眼泪不知觉流出。
“安安。”李梦琪回头瞧见她的眼泪滴落在试卷上,语气充满心疼。
许愿安抹掉眼泪,抬眸对上李梦琪心疼的眼神,巩筑许久的情绪突然崩塌,眼泪像珍珠断线,哽咽道:“我好像得了怪病,我不知道怎么了。”
李梦琪搂着她,眼泪从眼角滑落,她明白这种感觉有多煎熬。
周围的环境每时每刻不在提醒她,王瑞林来过,可她却怎么也找不到王瑞林,甚至怀疑自己只是做了一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