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杰这小子,虽没参与割麦,却始终紧跟其后,把大人割好的麦子捆扎成整齐的麦垛,便于运回。
这份活计并不轻松,他与麦芒接触之频繁甚至超过割麦者。
此刻若看他两条裸露的手臂,尽是被磨出的红痕。
"累了?你这孩子真不懂得节省力气。
这一上午,干得比你爹还多!"
项存保见孙子发愣,顺手递过水瓶说。^衫+叶·屋\ ·已?发-布¨罪′辛*璋*劫*
项存保经验虽丰富,年岁却不饶人,半天工夫才割了半亩多地,与项云龙差不多。
割得最多的是项云端,约有八分地;其次是项传宗,也有六分。
"还行,刚开镰,还不太习惯,不然能割更多。"
项云端回答。
他并非真的疲惫,而是心中盘算着:这一季麦子收完,田地或许又要归集体管理了。
往后便是工分制时代了。
稍作休息,项云端正打算起身接着干。
毕竟他仅周六一天假期,周日还得带儿子进城,留家里干活的只有父母和爷爷三人,剩下的地若想尽快收完,势必艰难。
因此,他想尽量多做些。
实在不行的话,可请村里合作社帮忙。
即将登场的人民公社并非凭空而来,它源于最早的生产互助小组,再到初级合作社、高级合作社。
解放后,尽管土地分到了户,但并非每家都有能力耕种。
长期战乱使许多家庭只剩老弱病残,无壮劳力支撑,即便拥有土地也无法种植。
那时不像后来那样机械化操作,全靠人力,没有壮劳力,显然难以维持。
解放前,许多人都曾是佃户,生活困苦至极,甚至没有耕种的土地。
即便后来分得了田地,如何有效耕种依然是个难题。
正因为这些问题的存在,最初的互助组应运而生。
解放后,各地都在大规模建设,急需劳动力修建道路和工厂。
不少农村青壮年被招募进城务工,这使得留在家乡的土地无人照料。
于是,互助组逐渐演变为初级社和高级社。
进城务工的人通常以土地入股合作社,既不影响耕作,又能兼顾城市工作。
入股形式不仅限于土地,农具、牲畜等也可参与。
起初这种合作完全是自愿的,梁家庄便有不少这样的互助组织。
而项家由于人手充裕,一首未加入此类团体。
如今若事务繁忙,不妨考虑寻求他们的帮助,只需给予适当回报即可。
严格来说,这仍是雇佣关系,但雇佣个体可能存在剥削争议,而雇佣整个小组或社则相对合理。
……
"爷爷!爹!"
项云正在捆扎麦垛时,儿子项端忽然从家中跑出,边跑边大声喊叫。
待走近后,断断续续说明情况,原来家中来了客人——是老一辈师徒关系中的故人。
早年间,项存保年轻时因武艺高强受到周围村庄年轻人的喜爱。
为融入梁家庄,他曾免费教授附近青年武术技艺。
这为项家赢得了一些声誉,逐渐站稳脚跟。
"是谁啊,怎么挑这个农忙时节登门?这不是添乱吗?"
项存保苦笑着说道:“大孙子,跟我回去一趟吧。
能处理就处理掉,下午我还得去割麦子。”作为项家的顶梁柱,项云端自然被项存保寄予厚望。
两人刚到家门口,便远远看到一辆绿色吉普车停在门前,一群孩子围在一旁,既好奇又不敢靠近。
“爷爷,您这位徒弟似乎不简单。”项云端笑着对爷爷说。
如今能坐吉普车的人,绝非寻常百姓。
“不知道是哪位,我教拳都二十年前的事了。”项存保也是一脸疑惑。
刚进门,就见一位西十岁左右、身着黑中山装的男子站在院子里,虽不高大,却站得笔首,如标枪般挺拔。
“师父!”男子一眼认出了二人,目光始终落在项存保身上。
“你是?”项存保有些迷惑,一时想不起此人是谁。
“师父,我是狗娃,牛背凹的袁狗娃啊!”中年男人说着,眼中含泪,差点跪下磕头。
“别这样,快起来!”项存保忙扶住对方,门口的吉普车己暗示其身份非凡。
幸好项云端及时帮忙,才阻止了这一举动。
“我想起来了,狗娃子,你变化真大!当年跟我习武的人里,只有你能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