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人眼花缭乱。

她就知道陈向阳肯定会收到很多礼物。心里升起一股奇怪的感觉，她知道陈向阳对这些礼物并不看重，也知道他不喜欢这些礼物的主人，但看到这些还是会有些忧伤。

太招人喜欢还是会带给她一种危机感，尽管这种危机感自她入学时就一首存在。不严重，但足够扰乱她一点思绪。

调整好心情，顾惊蛰踮起脚向教室内看去。

陈向阳正与沈清河低声说着什么，见沈清河脸上出现戏谑的表情，他向右看去。正巧看到顾惊蛰扒着下眼皮，歪着头吐着舌头做鬼脸。

陈向阳站起身，隔着窗户跟顾惊蛰讲话。

“冷不冷？”

顾惊蛰放下手，恢复正常说：“不冷。”

她扬起左手，露出毛茸茸的手套：“你看我戴了手套。”又指了指头：“还有帽子呢！一点都不冷！”

“我现在出去。”

刚才他在跟沈清河讨论最后一道物理大题，书包都没收拾，题虽然刚讲到一半，但他现在一点心思都没有了。

沈清河看他着急忙慌地收拾东西，恨不得从窗户那里飞出去的着急样子，故意“啧啧”几声。

陈向阳有了喜欢的人后连物理题都不爱了。

顾惊蛰递了一个平安果过去，说道：“沈清河，送给你的。”

“呦，”沈清河接过，“谢了！”

“客气。”

陈向阳出来后，揪了揪顾惊蛰帽子垂下来的两颗小球球。

“诶呀！”顾惊蛰控诉，“你揪我帽子干什么？跟沈清河学坏了。”

在她看来，陈向阳一向是清冷稳重的样子，而戏弄小女孩的这些把戏都是沈清河爱做的事情。

顾惊蛰装作气鼓鼓的样子，成功逗乐了陈向阳。

“我没你想的那么好，不是早就跟你说过了吗？”

他好像确实是说过这种话……

不过无伤大雅。

陈向阳觉得有必要为他刚才的行为解释一下，他说：“刚你的帽子没戴好，我帮你调整一下。”

“好吧，谢谢你。”

她把平安果递过去：“送你的。”

陈向阳盯着橙粉包装的苹果没有立刻去接，而是问道：“为什么我的跟他的一样？”语气带了点不易察觉的委屈。

这个“他”自然是指沈清河。

他以为他会是最特别的那个，结果发现跟沈清河没区别。

陈向阳幼小的心灵在呼呼地往外冒血，他根本接受不了一点！

顾惊蛰卖了个关子：“你拿着嘛！等你回去拆开看看你就知道了。”

“好吧，”陈向阳依旧神色委屈，像极了一只被主人抛弃的大狗狗，“谢谢你。”

一想到这个设定，顾惊蛰乐不可支。

她压住嘴角的笑意，伸出手，问道：“我的呢？”

陈向阳半天不说话。

不会吧？

不会他真的没给自己准备吧？

早知道不问了。

陈向阳还是不说话，站在对面像个漂亮的雕像那般静静地看着她。

顾惊蛰：“……”

她就不该多嘴问的，现在这搞得多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