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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厅的窗帘被陈向阳不知道什么时候拉开了，小区外面的街道也己亮起一盏盏路灯，刚下过雨的缘故，空气中凝结着一层层白气，即使在室内也能看得清楚。

“今天谢谢你了。”从中午到晚上，陈向阳己经陪了她很长时间了，顾惊蛰心里过意不去。

“说什么谢谢啊！”陈向阳嘴角勾起，“这是我自愿的事情，或者说是我期待的事情。”

期待和顾惊蛰在一起生活，希望能够陪在她身边。

顾惊蛰被他的这番话定住了，明明就是再普通不过的字眼，什么意思也很好理解。可顾惊蛰就是觉得这话这么玄幻呢？像是臆想出来的。

她换了种理解：“陈向阳，那我是不是可以认为你……你……”

话到嘴边，顾惊蛰却无法说出口了。她之前也没少把“喜欢你”、“喜欢我”挂在嘴边，但也是半玩笑半认真的态度，没当成真的，可这次她并不想以开玩笑的方式问出心底的渴望。

“我什么呀我？”

“你、你……”顾惊蛰也没想到他这么坏，就是吊着她不说出来，“你怎么这么坏！”

陈向阳笑得更开怀：“顾惊蛰，你刚才还在说我好呢！现在就说我坏了？”

他摊了摊手，表示很无辜：“我好像什么也没说，什么也没做吧？”

“哼，不理你了。”

顾惊蛰一屁股坐到沙发上，打开遥控器继续看动画片。

“行，看一会就吃饭啊！”

“我又不是小孩子了！”

陈向阳好像把她当小孩来对待了，她可不是小孩，她是个快17岁的大人！

陈向阳顺着她的话讲：“是是是，大小孩！”

熟悉的动画音乐响起，顾惊蛰很快投入进去。

二人简单地吃了晚饭，照样是陈向阳刷锅洗碗。

饭后半小时，陈向阳看着顾惊蛰喝完了药，又陪她看了会动画片。

钟表时针指到十时，陈向阳说：“十点了，我要回家了。”

“啊……”跟陈向阳在一起的时候总是过得特别快，顾惊蛰都没意识到指尖匆匆流逝的时间，“……那好吧。”

虽然她很想让陈向阳留下，但也不知道以什么理由开口，总不能说“你留下照顾我这个病人吧”？想想都觉得神经病。

顾惊蛰抱着抱枕站起来，说道：“那你回去的路上注意安全。”

看了眼外面雾气弥漫的天，顾惊蛰视线又落在陈向阳单薄的校服上，说：“你把拉链拉上吧，外面看起来很冷。要是你生病了那我的罪过就大了。”

她想给陈向阳找件衣服穿的，但家里没个男人，她的衣服她肯定是穿不上的。

“对了，你等我一下。”

顾惊蛰灵光一闪，匆匆跑回卧室，推开柜门就开始翻找。

她从里面找到了一顶黑色的毛线帽，一条圣诞色的围巾还有一双大大的白色卡通兔子手套，都还是新的。

拿着这两样东西返回，顾惊蛰说：“我没衣服给你，不过我有帽子、围巾还有手套可以给你呀！”

顾惊蛰献宝似地把保暖三件套递过去，陈向阳看着那尺寸明显小了很多的手套发笑。

“帽子、围巾可以，但手套就不用了。我戴不进去的。”

顾惊蛰也意识到了，尴尬得捏了捏衣角。

“你的围巾还在我这里，不过我不建议你现在带它回去，上面可能沾染了病菌。”

“嗯。”陈向阳接过围巾在脖子上绕了两圈，又戴上了毛线帽，帽子的边沿把他额前的碎发都压塌了。

“不用，我有这条了。”他指了指脖子上的，“我很喜欢。”

“是吗？”

“嗯。”围巾质地柔软，围在脖子上暖暖的，样式也跟那条有点像，只不过白色变成了绿色。

“那我把这条送给你好不好呀？你把那条给我？”顾惊蛰眼珠滴溜溜地转着。

“额……”陈向阳也没多喜欢那条围巾，但是他用了好几年，“那条围巾我戴了好几年了，有些旧。”

顾惊蛰的这条很明显就是新的。

“没事呀，我就喜欢你戴过的这款。”上面有独属于陈向阳的味道还有那段她不曾参与过的过去。

怕陈向阳反悔，顾惊蛰说：“就这样说定了，等价交换。”

其实，还是她赚了的。

“行。”

临走前，陈向阳问：“你妈明后天都不在家吗？”

“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