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多。”

顾惊蛰抬头看他：“可我今天看到那个女人，那个小孩，我就无法接受‘没感情’这个理由了。”

“你爸妈都统一了口径，达成了默契，那么这就是事实。他俩结婚只是因为没有感情了，并不是其他的什么原因。”

“现在你跟你妈有了新生活，你爸也有了新生活，所有的一切都是在向前发展的，没必要一首困在过去。”

“我……我也想这样，可……我暂时没法说服自己这样想。”顾惊蛰说，“可能时间长了就好了吧。”

“嗯，时间会冲淡一切。”

“长辈的事情就交给长辈们。至少你爸妈还是爱你的。”

陈向阳的眼睛暗了一瞬，声音轻得更像是说给自己听。

“可我再也不能像以前那样爱爸爸了。”

爸爸不是同她想得那样，他对爱情也不忠贞。重塑顾志明在她心里的形象是一件很困难的事情，而且可能一辈子都扶不起来。

“没关系，”陈向阳看着她说，“那你也是他的女儿。”

无论他是不是个好丈夫，都改变不了他曾经对顾惊蛰很好的事实。

血缘关系上，父女关系是实打实的。

他也能猜出来顾惊蛰怕什么，她害怕爸爸再婚有了新孩子会忘记她这个女儿。

可有些关系，有些情感是无法抹除掉的。

“别哭了，顾惊蛰。”

顾惊蛰控制不住地胸膛剧烈起伏着，止不住地颤抖着。

陈向阳的心也跟着紧缩着，皱成一团。

风卷起顾惊蛰的长发打在陈向阳的下巴上，轻轻柔柔的，带着不知名的香气。

他的心剧烈地跳了几下。

“你说得对。”

有时候当个沉默的傻瓜也挺好的，这是她的父母给她选的结局。

陈向阳又递给顾惊蛰纸巾。

顾惊蛰接过擦了擦眼泪，吐出几口气，平复了下心情。

几分钟后，她对着陈向阳笑了起来。

很难看很难看，但能看出来她是真心地在笑。

这个夜晚也没有那么糟糕。

“你怎么在南平呀？昨晚我邀请你来你都不来。”

陈向阳随口说道：“有个朋友在南平，今早邀我过来。”

“哦——”顾惊蛰开玩笑地说，“我还以为你是追随着我来的呢！”

“……”看来是己经好了，又恢复了嬉皮笑脸的样子。

他觉得还是这样的顾惊蛰比较可爱。

顾惊蛰的肚子突兀地叫了起来，她不好意思地捂着肚子说：“太长时间没吃东西了。”

陈向阳点头，说：“我也没吃饭。”

“那咱们两个一起去吃点东西？”怕陈向阳拒绝，她连忙说，“我在南平生活了很多年，知道有家烧烤很好吃！”

她这次回来也是想去尝尝的，谁知道就出了这档子事。

陈向阳本也没打算丢下她一个人。

“好。”

陈向阳站起来随手拉过顾惊蛰丢在一边的行李箱，朝岸上走去，走两步回头看看顾惊蛰有没有跟上。

顾惊蛰一动，身上的沙子簌簌抖落。

见陈向阳等着她，她连忙跑着追上，跟他平行。

走在宽阔的马路上，顾惊蛰看着陈向阳拉着行李箱的那只手，腕骨突出，白皙可见青色的血管。

她又想到了沙滩上的事情，说：“你、你怎么知道那是我？”

陈向阳头也没回地说道：“你的哭声那么大，想不注意都难。”

“陈向阳，你变坏了！你现在都学会说谎了！”

顾惊蛰知道在遇见陈向阳时，她在沙滩上只是沉默着、忧郁着，哭得很小声，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夜风把陈向阳的轻笑声向后吹进顾惊蛰的耳朵里。

“你笑了！”

“我没有。”

“你就是笑了！”

“我没有。”

顾惊蛰跑着绕到陈向阳面前，无比认真地说道：“陈向阳，谢谢你！”

没有玩笑，只有来自少女心底最真挚的道谢。

“没事。”

扪心自问，他也没做什么，只不过给她一个拥抱，说了几句话，如果换成别人应该也会如此，即便是沈清河那样跳脱的性子也是会安慰人的。

陈向阳并不觉得他做得很特别。

“怎么办？我更喜欢你了。”顾惊蛰眨眨眼睛。

二人好像被世界隔离开来，只余他们在这一小片空间里对视着，暧昧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