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向阳：“……”

“你的考试跟我没关系。”

言下之意就是：考不好别赖到我头上。

“怎么没关系啦？这些天——”顾惊蛰放低了声音，“你不是在偷偷给我补课么。”

陈向阳：“……”

“不是偷偷补课。”他可不背这个锅。

“好吧，是我用词不当，”顾惊蛰改口，“应该是你教我做数学题。”

“嗯。”

顾惊蛰无辜地眨眨眼睛，指了指他的头发说，“陈向阳，你头发乱了喔！”

陈向阳刚刚骑车过来，迎着风，额前的头发被吹散到两边，露出了光洁的额头，他下车时也没顾得上整理，就这样风尘仆仆地上了楼。

顾惊蛰发现他额头长了一个痘。

她又向前走了两步，想看仔细些，陈向阳却后退两步。,求+书.帮￠ *已*发-布~最,新~章?节/

“别动啊！”顾惊蛰踮起脚来，“陈向阳，你头上长了个痘，你别动它啊，不然会留印的。”

陈向阳这张帅脸要是留印了，简首和上等白玉有裂痕一样叫人扼腕叹息。

陈向阳顺着这话右手摸上额头。

“诶，你别摸啊，摸坏了就不好了。”

“哦。”

他想到了一个重要的问题，问道：“你怎么在这里？”

“陈向阳，”顾惊蛰幽怨地看着他，“你也太不关心我了吧，我在十三班考试都不知道。”

陈向阳：“……”

陈向阳觉得自己无辜得很。他在文科班又没个人脉，顾惊蛰又不说考试的事情，他上哪知道呀？

他无声地叹口气。

“不过没事啦。我才不会生你的气呢！”她说。

不知道什么东西进了顾惊蛰的眼睛里，顾惊蛰的眼睛一阵刺痛，她边揉着眼睛边说：“要是你再关心我一下，我会更开心的。”

眼睛的不适感丝毫没有减弱，反而更强烈了。

顾惊蛰不受控制地流下生理性泪水。

陈向阳看得皱眉。

“别动，”顾惊蛰听见他轻声说，“你把眼皮撑开，我帮你吹吹。”

顾惊蛰依言照做用右手拇指和食指撑开眼皮，陈向阳的气息更加浓郁，他微微弯腰拉平了二人的身高。

陡然的靠近，陈向阳那张脸在面前放大，冲击力无法言表，皮肤细腻，眼中有细碎的光在闪烁。

他做事情又格外认真，嘴巴小幅度地嘟起，轻呼一口气。

温热的气息扑面而来洒在眼睛处，顾惊蛰的心跳更加急促，不敢呼吸，脸色通红。

陈向阳能清楚地看到她表面的细小绒毛，也能看到少女眼里的错愕。但他现在想不来这些旖旎的心思。

陈向阳再次吹气时，顾惊蛰本能地推开了他，语无伦次地说：“我，我没事了，不用你了。”

她说这话时，根本不敢看陈向阳，慌乱地背过身。

面对着对面的高三教学楼，她清楚地看到教学楼的夹缝中有小绿苗在迎风生长，在光影下跳跃着、闪烁着，顾惊蛰觉得心慌意乱。

她就是个胆小鬼。

根本没办法做到神色自然，和陈向阳近距离接触时，她难以抑制地小鹿乱撞。

心底的悸动以那颗心脏为中心，慢慢地向西肢百骸扩散，顾惊蛰的血液都沸腾了。

她根本不敢看陈向阳，甚至悄悄地拉开了二人的距离。

好在陈向阳也不比她好多少，注意不到这些小细节。

他的心也在剧烈地狂跳着，大脑有一瞬的空白，顾惊蛰突然就推开了他，当时他还搞不清楚状况。

后来，才慢半拍地反应过来这是为什么。

也是，他俩的举止过于亲密了，超出了正常的社交距离。

当时没考虑这么多，现在想来确实不合适，还好顾惊蛰推开了他，要是被人误会就不好了。

九月底了，风里面也带了点凉意，慢慢地就抚平了顾惊蛰那颗燥热的心。

她侧头看身边的陈向阳说：“谢谢你啊！”

“没事。”陈向阳问他，“还难受吗？”

顾惊蛰摇头：“不难受了。”

顾惊蛰的眼底遍布红血丝，眼眶还有些泛红，看起来有点吓人。

像是得了红眼病。

顾惊蛰问：“你是不是忘记了什么？”

“什么？”好像没有忘记什么。

“你还没有对我说‘考试加油’啊！”顾惊蛰说。

陈向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