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就要转身离去。

顾惊蛰赶紧从椅子上下来，跑出去拽着他的袖子，道：“你别走啊！”

陈向阳视线落在顾惊蛰的手上，发现顾惊蛰左手虎口处多了一个蚊子包。

顾惊蛰叹气说道：“我家是不缺顾客呀！可你可是今天开门来的第一个顾客，对我家生意来说至关重要啊！”

“我不说这些让你不好意思的话了，你别走呗！”顾惊蛰说，“再说了，咱俩是朋友，你还不能照顾照顾我家的生意吗？”

陈向阳：“……”

原来她知道这些话会让他不好意思啊！知道还说！

再说了，这小卖部要是都指望着他一个人照顾，估计顾惊蛰家早破产了。

“好。”陈向阳不走了，又折返回来。

见他答应了，顾惊蛰依依不舍地收回了手。

陈向阳身上的味道变了，那种凛冽清香变成了薄荷味。

冰冰凉凉的。

顾惊蛰家的小卖部陈向阳经常来，离他家近，东西也比较齐全，不过没看见过顾惊蛰。

他今天才知道这是顾惊蛰家的。

顾惊蛰后脚进了小卖部，没跟在他身后，而是在摇椅上躺下。

她冲货架那边喊：“你想吃什么就拿什么，不要客气啊！”

陈向阳拿泡面的手一顿，看着柜台处，顾惊蛰躺在摇椅里，晃晃悠悠的。

忽然，顾惊蛰伸长脖子朝这边看了过来，吓得他赶紧收回视线。

陈向阳磨蹭了会，拿了一袋方便面和一包火腿肠后，刚走出货架处，就看到顾惊蛰躺在摇椅上闭着眼睛，神情淡淡，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空气中有灰尘和颗粒在浮动。

动作真快，现在又躺下了。

他选好东西来到柜台处，右手食指曲起敲了敲玻璃柜。

“多少钱？”

顾惊蛰睁眼，看了看他手里拿的两样东西，问：“你午饭是要吃这个吗？”

陈向阳：“嗯。”

“没想到你竟然喜欢吃香菇炖鸡面，”顾惊蛰又说，“我也爱吃方便面，最喜欢吃香辣口味的。”

陈向阳：“……”

陈向阳对她喜欢吃什么口味的方便面并不感兴趣，但还是“哦”了声，表明自己在听。

他的太阳穴突然有些头疼，皱着眉伸手揉了揉。

“你不舒服吗？”

“没，”一顿缓解后好多了，陈向阳说，“我没事。”

顾惊蛰自动忽略，关心地说：“你要是不舒服就说，我还能帮你跑个腿买买药呢。”

“我看你眼下的黑眼圈这么严重，肯定是没睡好吧！”

陈向阳看着她，顾惊蛰也回望着他。

一时间，两人谁也没说话。

“顾惊蛰，我真没事。”

“真的吗？”

“真的。”

“多少钱？”他指了指桌子。

顾惊蛰问他：“你着急走吗？你有事吗？”

陈向阳：“……”

他就没见过谁买完东西还赖在人家店里不走的！

反正他是做不到。

他说：“嗯，有事。”

顾惊蛰摊手：“不知道，你看着给。”

陈向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