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向阳放下手，开始摆烂，移开目光，看着不远处的翠竹，道：“我没有。”

“哼，”顾惊蛰说，“你要是没害羞那你怎么不敢看我？耳朵怎么会变红？”

陈向阳好纯情。

陈向阳被顾惊蛰这接二连三的话弄得内心抓狂，磨了下后槽牙道：“你别说了！”

顾惊蛰：“……”

她在心里嘀咕：“你之前还撩我呢！现在我这样你就不乐意了。”

顾惊蛰越想心里就有股子憋闷感，说：“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的家伙。”

“什么？”陈向阳转头过来，看着顾惊蛰。

顾惊蛰：“不告诉你！”

陈向阳：“……”

“随便你。”

顾惊蛰：“……”

怎么这么干脆？

“你不问问？”

“不问。”

他这么无所谓的态度，她更想让他猜猜了。

“你就问问我吧？”

“不问。”

顾惊蛰：“……”

她放软了语气，戳着手指可怜巴巴道：“陈向阳，你就猜猜嘛！猜猜好嘛！”

陈向阳被她这撒娇样子牢牢套住，根本受不了一点。

顾惊蛰雾蒙蒙的眼睛加上这软软的语调，我见犹怜，只想把所有最好的都给她。

这个念头一出，陈向阳赶紧甩开了。

什么乱七八糟的。

他没办法，只好配合地问道：“什么意思？”

顾惊蛰故作高深地说：“就是字面意思啊！你，撩人而不自知！”

陈向阳：“……”

早知道不问了。

他不想再聊这个话题了，说：“我要回班写题目了。”

说到题目，顾惊蛰问：“你是不是成绩很好很好？”

“一般。”

学霸都是这么谦虚的吗？

“一般是什么水平？”顾惊蛰说，“明月说你是个大学霸呢！”

陈向阳呵笑一声，顾惊蛰不知道他这突然的笑是什么意思。

“怎、怎么了？”

陈向阳侧眸看着她，说：“之前还有人说我是gay呢。”

语气悠悠的，像是在谈论一件无关紧要的小事，顾惊蛰莫名听到了嘲讽，脖子后面攀上了点点凉意。

“哈……哈哈……哈……”顾惊蛰尬笑，“你怎么还记得？”

“很久远吗？”

顾惊蛰实在是不知道为什么之前谈的好好的，结果他现在翻起了旧账，而且学霸跟gay这两件事根本就没有关系啊！

她心里暗暗嘀咕：“陈向阳是个小气鬼”。

顾惊蛰说：“我现在相信你不是了。而且啊，因为这件事，别人说的话我都不全信了。”

她小心地觑着陈向阳的脸色，道：“你看这事也过去一段时间了，咱就别记着了，可以不？”

陈向阳：“……”

这话说的，跟他很爱记仇似的。

要是真记仇，顾惊蛰现在还能在他面前晃悠？

那么些天了，顾惊蛰还没摸清楚他的性格。

想到这，没来由的委屈涌上心头。

沈清河都知道！

顾惊蛰看着陈向阳的脸色慢慢变沉，她说错话了？

“你要是生我气的话说出来嘛，别憋在心里。”她说，“我只想让你开心。”

少女清亮的瞳仁印着他，眼里写满了坚定，口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担忧。

陈向阳泄气，刚刚冒点头的怒火被顾惊蛰的话给按下去了，心头转而被其他情绪所取代。

也是，他跟她有什么好生气的。

“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