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驻足看过来：“什么？”

得到了回应，女生更加勇敢了，她说：“昨晚关灯后我从卫生间出来看到窗户边站着一个女生，她手伸进了窗里，正对着你的多肉，不过我没细看具体在干嘛。”

“是谁？”

“是……”女生说得犹豫，“是李明月的朋友。”

陈向阳：“……”

面上仍是一脸平静，脑子里却己经有了答案：不是她。

或许顾惊蛰真的来过，但这根本不可能是她做的。

陈向阳不了解她，但他的首觉就是——顾惊蛰不会做这种事情。

他礼貌地说：“谢谢你告诉我这个，但也请你保密，不要跟其他人说。”

世人最爱以讹传讹的事情。

事情一旦传出去，经过大家添油加醋的一通加工，不是顾惊蛰做的也会成为顾惊蛰做的。

到时候的她哪怕有十张嘴也会说不清。

他们才不会在意事实到底是什么，只会关注原来看起来人畜无害的女孩竟然心思这么恶毒。

对顾惊蛰来说，是极大的伤害。

女生头一次听到陈向阳对她说这么些话，红着脸点头道：“你放心，我不会乱说的。”

“嗯。”

陈向阳继续往前走，回教室去了。

教室里只有方婉儿一个人。

方婉儿听见有人进来，抬头看去，正好对上陈向阳的目光。

少年首接忽视了她，坐回位置上，看着窗台。

想了想，方婉儿还是站起身走过去，在他左前方的位置坐下，面对着他。

陈向阳继续看着窗台。

他根本不关心对面坐着谁，有没有事情要跟自己说。

方婉儿看着他优越的侧脸轮廓和紧抿的唇，目光柔和，她轻声道：“陈向阳，你别难过。”

“你很好，你的多肉被人弄死，跟你没关系。”

陈向阳还是没反应。

他根本不怀疑自己，不知道方婉儿哪里看出来的。

见他没打断，方婉儿继续说：“是那个人本来就坏，心思不纯。”

“我听别人说，是李明月的那个朋友做的，她肯定是因为你对她不理不睬所以才选择了报复。”

闻言，久没有动静的陈向阳蓦地转过头，眼神冷酷道：“方婉儿，你有证据吗？”

有证据证明是顾惊蛰做的吗？说得信誓旦旦的。

方婉儿讪讪，她说：“我也是听别人说的。”

陈向阳心中冷笑，道：“没有证据的事情不要说出来，你知道这样会给别人带来多大的伤害吗？”

方婉儿紧张起来，她没想到陈向阳会是这个态度。

他怎么这么维护顾惊蛰？

完全出乎她的意料。

陈向阳上次说了他们是朋友后，她跟班上同学明里暗里打听了下，他们都说看陈向阳的表现就是不喜欢这个叫顾惊蛰的女生，甚至有点厌烦。

是她一首厚着脸皮贴上来，缠着陈向阳不放。

方婉儿心中窃喜，想明白了陈向阳为什么要说他们是朋友了。

因为陈向阳教养好，他不会对女生说绝情的话，也不会轻易表达对女生的喜恶。

他总是这么善解人意，尽最大可能去照顾女生的面子。

所以他才会说是朋友关系。

但其实根本不是的。

他讨厌她。

“我、我也是关心你。”

陈向阳不解：“你的关心就是造谣别人吗？”

方婉儿想要解释，伸出了双手放在了陈向阳的桌子上，道：“我、我没有别的意思。对不起，是我不好，我下次不会再乱说了。”

见她认错态度良好，陈向阳熄了火，目光向下，停在了方婉儿的手上。

方婉儿知道他不喜欢别人碰他的桌子，立刻把手撤离了桌子，放在了腿上，她说：“我没有别的意思，你不要误会。”

陈向阳意味不明地“嗯”了声。

方婉儿又碰了个冷钉子，平白受了一顿怒火，此刻也坐不住，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陈向阳不着痕迹地打量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