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昨晚那件事，他又说：“来兴师问罪的？”

顾惊蛰摆手：“不是的……”

“我哪敢问你的罪啊？”这话顾惊蛰不敢说，只能在心里腹诽着。

她开始转移话题，指着天边的月亮说：“今天的月亮好圆啊！”

陈向阳也抬头看月亮，又大又圆，冷冷清晖洒满大地，不用点灯也能看清。

他目光又落在顾惊蛰身上，少女仍侧着身看月亮，脖颈纤细修长，裸露在外的手臂泛着银光。

“你有事吗？”

“啊？”顾惊蛰回眸看他，斟酌着开口，“我……我就是最近听到了一些不好的传言。”

陈向阳挑眉，传言跟他有什么关系？

“跟你有关的。”顾惊蛰无意识地抠着手指。

“什么？”

顾惊蛰没说话，盯着陈向阳使劲看，想从他身上看出点什么。

陈向阳被她看得发毛。

“你说不说？不说我走了。”陈向阳说着就要蹬车。

顾惊蛰闭上眼睛，视死如归地说：“他们说你是gay！”

在这寂静安宁的夜晚分外清晰。

陈向阳：“……”

陈向阳放在踏板上的脚一下子滑了下来，站稳后用右手掏了掏耳朵，不敢相信，复杂地看着顾惊蛰。

他听到了什么？

自己是gay？？？

天大的笑话。

饶是他有再好的修养，此刻那张平时平静到没有一点表情的脸上也出现了皲裂，像是一镜池水被搅动得掀起了大片大片的涟漪。

顾惊蛰不敢去看他的神情，连忙用手捂住了眼睛。

看他这反应，应该不是。

但他好像生气了，顾惊蛰没见过他生气模样，也不确定。

耳朵却听到他咬牙切齿地说：“顾惊蛰，你要报复我也用不着这样败坏我的名声吧？”

闻言，顾惊蛰放下了手看着他，陈向阳明显生气了！

她解释道：“我没有生气。”

陈向阳给她一个小号，或许在别人看来是戏弄，但她一点都不这样觉得。

她甚至觉得还挺正常的……

除了有一点点的小失落外，她再无其他情绪。

怕陈向阳误会，她赶紧澄清：“这也不是我说的，是我听来的。”

陈向阳揉了揉眉心，疲惫地说：“不要听风就是雨。”

他实在是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样的传言。

他看起来很像那个吗？

一个首男如果被误会是同，越解释越混乱。

对方只会深信他就是gay。

顾惊蛰没理会他的怒火，反而问：“这么说你不是咯？”

陈向阳：“……”

陈向阳的话几乎是挤出来：“随、便、你。”

说完，又狠狠看了顾惊蛰一眼，骑车从她面前经过，扬长而去。

随便你？

不是，这三个字什么意思啊？

是是还是不是啊？

顾惊蛰愣在原地，在消化他所说的话，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陈向阳生她气了……

她拍了拍自己的脑门，跺了跺脚，光顾着证实了，忘记道歉了。

顾惊蛰从停车棚出来见到了等在门口的李明月，她垂头丧气地说：“明月，我好像把事情搞砸了。”

李明月上前抱了抱她说：“没事啊！”

她埋在李明月的胸膛里。

李明月说：“刚我看到陈向阳出来，凶狠地看了我一眼，我还从来没有见到过他那个表情呢。”

“我完蛋了啊！”顾惊蛰低着头，“他说‘随便你’，你说这是什么意思？”

“什么‘随便你’？”

“就我问他他是不是gay，他说‘随便你’。”

“不知道。”这个回答太模棱两可了，李明月也不知道。

顾惊蛰继续说：“他还以为那传言是我说的呢，他好像生气了。”

顾惊蛰回想他那个表情，真的是太吓人了。

“你没道歉吗？”李明月安抚地拍着她的后背。

顾惊蛰猛地抬头：“忘记了。”

李明月：“……”

“不过我也不敢啊，他像是要吃了我一样。”

李明月安慰道：“他不会吃你的。”

顾惊蛰：“……”

“他要是真吃我还好呢，我怕他以后再也不理我了。”

李明月补刀：“他现在也不搭理你啊。”

顾惊蛰捂心，痛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