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干嘛?”
戚礼瞅她,“你说这层水泡的那几张,是我下午拿湿巾擦的,擦不掉,看起来太不顺眼了,以防有关部门动作不快,就先涂了。”
宋相宜眼神变了,张了张嘴想说什么,最后低头把笔塞进了腰间的小挎包里,还拍了拍,“知道了。”
两姐妹进病房,苏琳刚好起身,见着宋相宜,眉微蹙,低声说了一句:“你这孩子,一去去那么久,掉里面了!”
宋相宜认得出苏琳的面色是压抑着真生气,有些别扭的不想上前。
戚礼轻拉她的手腕,带进去,看着病房内的两位女士,弯出一个正当年龄的稚气微笑,得意:“我们两个去撕小广告了呢。”
回去的路上苏琳开车,两姐妹坐在后座。
宋相宜嘴巴不停,还在回味自己的好人好事:“那个胶太紧了,我抠了好几下才撕下一点,想了半天能用口红涂掉,我拿手蹭,盖不住,就废了一根。”
她一撅嘴,手一摊,想起苏琳不让她这年纪化妆的事,才开始找补:“妈,我本来就没几根的。”
是想让苏琳不要在意那一点点小错误,看在她做了好事的份上。
苏琳嗯了一声,没什么情绪,隔了几分钟才说:“做得对。”
戚礼体会出什么,扭头看向后视镜,发现舅妈眼中藏着几分担忧,注意力放在前方,余光却频频扫向后座的她们身上。
半夜,快十一点,戚礼口渴,从房间出来踱到厨房找水。
她听到苏琳压抑着的声音,转头看去。主卧的门仅开了一缝,透出微黄的灯光。
“一个三甲医院,卫生间里贴着那种广告,相宜去了一次就撕了好几张,得让多少人看见,万一真有打那个电话的怎么办!”
宋泉的声音依旧平稳:“这个只能靠基层举报,谁去厕所里都能贴的东西,而且你抓到又能怎样,也留不了案底,最多就是行政处罚。”
苏琳紧抿着唇,蹙着眉不说话。宋泉知道妻子所想,轻拍了拍她的肩头安抚,“两个孩子教的都不错,起码知道是不好的事,不会让你操心的。”
苏琳又说了一句什么,戚礼没再听清,端着水杯回房间了。
转天上午,戚礼七点收拾完毕,出来吃早饭。
宋相宜乐滋滋地撕着馒头干,见她出来,叫了声姐。戚礼应,把书包放一边凳子上,笑着说:“舅妈早上好。”
苏琳给她盛粥,看到她那个书包,问:“暮暮又要去医院吗?”
“上午约了同学,写作业。”
苏琳反而嗔了宋相宜,“相宜也是,还有几个月中考了,约了同学,去玩!”
宋相宜不服:“放假了就是要去玩的,我周一再好好学习不行吗!”
“行行行。”苏琳拿她没辙,转了钱,说,“那你们打车去吧。”
对了下路程,都是往城西的路上,戚礼更远,是靠近宋漱华医院最近的商场。她本就想给江峤辅导完功课之后,再去陪妈妈待一会儿的。
戚磊最近都在刑警大队忙案子,前两天更是抓捕了一个要犯,他没顾得上宋漱华这边,也不想让妻子看到自己疲惫成那样。要是戚礼再不去,宋漱华只能和护工聊天了。
戚礼己经看到好几次,宋漱华躺在空无一人的病床上皱紧眉头抓着床单忍疼,再在疼痛过去后的那阵,空茫着眼睛看天花板。
她恨不得长在病房。如果可以,她更想替妈妈受这种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