属巨人猩红的独眼在烟尘中如同索命的灯塔,越来越近!
“这边!快进来!” 就在凌天羽感觉快要力竭,肺部火烧火燎之时,一个苍老却带着奇异穿透力的声音,突然从前方一片断壁残垣的阴影中传来!
凌天羽循声望去,只见一座几乎被掩埋在废墟和尘埃中的破败土地庙,歪歪斜斜地伫立着。+5+4¢看+书/ ¨勉!废¢粤_读.庙门早已腐朽坍塌,露出黑洞洞的入口。一个穿着洗得发白、打满补丁道袍的干瘦老者,正站在庙门断壁的阴影里,朝着他们焦急地招手。老者须发皆白,脸上皱纹深刻如同刀刻,但一双眼睛却异常明亮清澈,仿佛能看透世间迷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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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时间犹豫!身后追兵的压迫感已近在咫尺!凌天羽一咬牙,带着栓子母子,如同三道疾风,猛地冲进了那破败不堪的土地庙中!
甫一进入,一股浓重的尘土和腐朽木料的气味扑面而来。庙宇内部狭小而阴暗,供奉的土地神像早已碎裂倒塌,只剩下半截泥塑的身子歪在布满蛛网的角落。几缕微光从屋顶的破洞投射下来,勉强照亮了布满灰尘和瓦砾的地面。
“快!躲到神像后面去!” 老道士语速极快,声音却带着一种奇异的稳定人心的力量。他枯瘦的手指指向那倒塌神像后勉强能容身的阴影角落。
凌天羽没有任何废话,立刻护着惊魂未定的栓子母子躲到神像残骸之后,自己也蜷缩进去,屏住呼吸,将自身气息收敛到极致,混沌真瞳的力量全力内敛,如同蛰伏的凶兽。
几乎就在他们藏好的瞬间!
轰隆隆!!!
沉重的脚步声如同战鼓擂响,停在了破庙之外!金属巨人那庞大的阴影,完全笼罩了狭小的庙门!猩红的独眼如同探照灯般,冰冷地扫视着庙内!烟尘被它沉重的气息搅动,打着旋儿涌入庙内。
慕容天阴冷的声音如同毒蛇般传来:“搜!掘地三尺也要把那只老鼠给我揪出来!” 伪神军团士兵沉重的金属脚步声开始散开,在废墟中翻找,冰冷的金属摩擦声令人牙酸。
破庙内,空气仿佛凝固了。栓子母子紧紧依偎在一起,身体因恐惧而剧烈颤抖,死死捂住嘴巴不敢发出一点声音。凌天羽全身肌肉绷紧,混沌气流在掌心无声凝聚,做好了随时拼死一搏的准备。同生共死契中,苏婉清的气息微弱得近乎消失,只有一丝冰冷的绝望感萦绕不散;冷月那边则传来极其微弱、却异常清晰的方位指引,似乎在某个方向正发生着什么重要的事情!
然而,就在这令人窒息的、追兵近在咫尺的紧张时刻。
那干瘦的老道士,却仿佛对门外恐怖的金属巨人和冰冷的杀气视若无睹。他慢悠悠地走到庙宇中央,那里竟还奇迹般地残留着一张布满裂纹、缺了一条腿的破旧供桌。他变戏法似的从破烂道袍的袖子里,摸出一个油腻腻、沾满泥污的粗陶酒坛,又抓出一把干瘪发霉的黄豆,随意地撒在满是灰尘的桌面上。
然后,他就在凌天羽难以置信的目光中,一屁股坐在冰冷肮脏的地上,背靠着那半截倒塌的土地神像,拿起一颗发霉的黄豆丢进嘴里,咀嚼了几下,又端起酒坛,“咕咚”灌了一大口浑浊刺鼻的劣酒。
一股浓烈呛人的劣质酒气混合着豆子的霉味,在狭小的破庙里弥漫开来。
“咳…咳咳…” 老道士似乎被劣酒呛到了,剧烈地咳嗽了几声,布满皱纹的脸上泛起不正常的潮红。他抹了抹嘴角的酒渍,浑浊却异常清亮的眼睛,透过供桌的缝隙,望向外面巨大金属巨人移动的阴影轮廓,又像是穿透了庙宇的墙壁,望向了更远、更深的黑渊。
“修仙修仙…” 他咂巴着嘴里的霉豆,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传入凌天羽的耳中,带着一种历经沧桑的沙哑和看透世事的苍凉,“修的是偷天之力,窃日月之精,夺造化之功,图一个长生久视,逍遥自在…”
他顿了顿,又灌了一口酒,劣酒顺着花白的胡须流下,滴落在满是尘土的道袍上。
“还是…修一颗济世之心?” 老道士浑浊的眼睛转向神像后阴影里的凌天羽,那目光仿佛能穿透黑暗,直视他的灵魂,“担那万钧重负,行那荆棘血路,明知不可为而为之,图一个…心安?”
他的声音不高,甚至带着几分醉意朦胧的含糊,却如同洪钟大吕,狠狠撞在凌天羽的心头!尤其是在刚刚经历了小石头的背叛、目睹了监察者扭曲人性的残酷之后!
偷天之力?济世之心?
凌天羽握着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