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他只是温九,那大抵是可以的;
可她从来不只是温九,她无需像后宅女子那般受困,她随时可以振翅高飞。
他再也触碰不到,只能遥望。
恍惚记起他和温九刚在一起时在街上偶遇陆明岳,当时陆明岳颇有些冷嘲热讽,他说:“沈时安就是你说的顶好的男人?我再不济给了你名分,给了你正妻之位 他呢?让你做见不得光的外室。”
阿九怎么回答的呢,她说:“第一,我俩是互为外室,他没给我名分,我也没给他名分。第二,我见不见的光他说的不算,脚长在我自己身上,要不要看天看地看云起,我说的算。”
他至今还记得,她说完这两句话后伸手接住一片光晕,笑容平和的反问陆明岳,又似在自言自语 ,“这不是光吗?”
是啊,能不能见光,她自己说的才算。
那般从容内心强大的女子,他怎么会觉得她会被后宅绊住脚。
说到底,是自己太自信了,高估了自己的身份,魅力。
而这光芒一般的女子将一生印刻在他心里,此后再不会有旁人能走进。
而他,终将被笼罩,束缚。
他终于在此刻承认,他沈时安曾有过惊鸿照影的璀璨锋芒,可当真正的日月之光洒落时,那点萤火般的亮泽终究褪作了尘埃里的微芒。
又有族老道,“那少主的意思?”
“认罪,拜服,配合陛下彻底剿灭孙家,将一应武器钱财尽数献出。”
“这,”
族长惊呼出声。
另一族老不禁道,“是否要再观望一下,或是,堵上一把?”
沈时安自嘲似的笑出了声,“等?孙家谋反证据确凿,我们尚未准备好就被人捏住了七寸。还有一事,”
“何事?”
“你们不觉得孙家这战弩图纸和那位章先生来的蹊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