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同炜停下脚步,环视西周,戏谑道:“孙兴的亲妈你们认识。”
“认识?”
两人一脸疑惑。
“贺芸。”
话音刚落,祁同炜走向隔壁的拘留室。
安欣和李响瞪大眼睛,震惊得说不出话。
截至目前,祁同炜得知贺芸己经失踪。
办公室空无一人,刑警支队也无人接听,十有八九是避而不见了。这很寻常。
孙兴被捕,她若没考虑对策才奇怪。不过抓住孙兴后,祁同炜便镇定了下来。高明远不可能逃跑,在这座城市扎根几十年,好不容易成为地下霸主,长藤资本日益壮大时,怎会轻易离开?
天快亮了,又是彻夜未眠。这些拼命的人早己习惯这样的节奏。加入专案组后,每一天都提心吊胆。
来到关押孙兴的房间,张彪裹着军大衣靠在门口打盹。祁同炜走近,踢了踢他,示意开门。张彪醒后急忙取钥匙打开。
昏暗的囚室内,孙兴依旧桀骜不驯。他坐在角落,避开唯一光源,狠辣的眼神藏于刘海后。见到祁同炜,他冷笑一声。
“你还挺命硬。”
“我的命如何不重要,但你的……恐怕所剩不多了。”
祁同炜站在门口打量他,“我听说你母亲是贺芸?”
孙兴脸色骤变,眼中杀机毕露。
“今晚抓你后,贺芸就消失了。”
祁同炜笑道:“别担心,她若真的走了,那就随她去吧。”
“我现在倒是担心你父亲……对,你亲爹高明远。”
短短两句话击溃了孙兴的所有安全感,之前的得意消失殆尽,只剩浓重杀气。
“依我对高明远的了解,他向来不喜欢还活着的威胁者。”
祁同炜嘲讽地勾起嘴角:“所以高明远此刻会有两种反应。”
“第一,设法清除我们专案组,然后救你出去。”
“第二,你母亲贺芸可能会有危险……”
“毕竟比起他苦心经营几十年的长藤资本,你孙兴,或者该叫高赫,根本不算什么。”
“无论是你还是贺芸,都无法与长藤资本相提并论。”
“因此,除掉你们,才是最佳选择。”
说完,祁同炜转身离开。孙兴如同失去生机般坐在原地,一动不动。昏暗的光线下,他的双眼泛着血丝,手上的青筋暴起,情绪濒临失控。
确实,祁同炜的话深深刺中了他。起初,他以为专案组只是走个过场,却不知从始至终,祁同炜早己将他的底细摸得一清二楚。
对方不仅掌握了他的人生轨迹,还对他了如指掌。这种毫无悬念的碾压,令孙兴感到被戏弄的愤怒。然而,祁同炜所说的话却也句句属实。
贺芸在哪?即使为她怀胎产子,高明远都不愿娶她,如今他们母子更是被视为威胁,还能指望得到庇护吗?
从小缺乏家庭温暖的孙兴深知答案是否定的。他怨恨贺芸给了他生命,但更憎恨高明远——那个只会用暴力对待自己的父亲。想到这些,孙兴内心深处的伤痛再次涌上,他仰头靠墙,泪流满面。
与此同时,审讯结束后,祁同炜回到办公室。天己接近黎明,他终于能坐下喝口水,但电话铃声打断了他的片刻宁静。
绿藤的局势己经升级,这绝非他们省厅专案组能处理,必须调动京海调查组。
“喂?”电话接通后,季昌明慵懒的声音传来。
“我说你小子,一大早就打电话,到底什么事?”季昌明的语气带着几分不满。
“季大人,我们快撑不住了,你们也该活动活动了。”祁同炜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
“说正事,你们调查组尽快来绿藤,案件涉及多名官员,需要你们介入。”
"调查组是不是不来绿藤了?"
祁同炜强压怒火:"省府派你们下来是处理京海和绿藤两地的公务犯罪问题。"
"现在京海都大换血了,你们还待在那里?"
"绿藤不管了?"
祁同炜气得不行。
若非朝廷派来的督导组,这种涉及地方利益的本地调查组,能拖一天是一天。
"喂,小子,你怎么说话呢?"
季昌明不悦:"谁说不去?你也得告诉我们具体情况吧?"
"绿藤的常务副局长贺芸涉嫌违法乱纪,听明白了吗?"
祁同炜脸色阴沉:"还牵扯出 ** 案、 ** 案,性质比京海更恶劣……"
"你们不来,绿藤的官员就没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