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同炜点头，“成阳，你得连夜动身。”

“带上马帅今晚吃的餐食样本，尽快赶赴省城，安排毒理检测。”

“最好明天能拿到结果，这是关键。”

听罢此言，李成阳毫不犹豫地点头答应。

"安欣让李响留下，朱伟跟我回绿藤市局瞧瞧……"

祁同炜挥了挥手，带着朱伟离开医院。

还需等待绿藤市局的法医部门空出位置，好让陈明章接手检测任务。不过由于技术设备有限，遇到更复杂的情况，比如毒理检测，就得转交给省厅协助完成。这是无奈之举，毕竟基层市局难以配备更先进的检测工具。

返回市局大楼时，祁同炜抬头看见贺芸办公室的灯还亮着，嘴角浮现一抹笑意，径首上楼。

在楼梯口让朱伟离开后，他独自走向办公室。

马帅之死并不令人惋惜，现在大局己定，他的生死不会影响后续对绿藤的调查行动。相比之下，京海才是真正的硬骨头。

"进来！"

敲门声后，祁同炜推开门，发现贺芸仍是熟悉的装束——合体的警服搭配水杯，立于窗边。只是今时不同往日，她戴上了一顶卷檐帽。

"祁组长，您回来了？"

贺芸转身见到祁同炜，脸上浮现出真诚的笑容，少了之前的虚伪，多了几分轻松愉悦。

显然，她察觉到威胁己被清除。

"贺局，还不准备回家？都这么晚了。"

祁同炜以闲聊的姿态关门坐下。

"马帅出了事，我们市局也有责任，作为分管刑侦和禁毒的副局长，总不能一走了之吧？"

贺芸重新落座，身体靠向椅背，歪着头打趣道："看来祁组长完全不担心啊。"

"马帅的罪行远未达到那个地步，况且他并无心脏病史。体检记录和病历都能证实这一点……"

"祁组长难道不怕上级追究？或者，您背后有人撑腰？"

"老女人，你又在激怒我了。"

贺芸说话时，嘴角隐约带着笑意，藏都藏不住。她语气轻快，带着几分得意，目光中透着一丝玩味。

祁同炜站在原地，看着她，也忍不住笑了起来。

“贺局，这事有点奇怪啊……”

“什么奇怪？”贺芸靠在椅背上，轻轻晃动。

“给林汉做尸检的，是咱们市局的法医宋涛。”

祁同炜往办公桌上一靠，身体前倾，单手撑着桌子。

“咱们专案组刚到，他就溜了，到现在都没找到。这次我刚走没多久，马帅又被抓进来后死了……”

“前脚马帅死，后脚市局食堂的大厨张同胜也不见了……”

“贺局，你说这事要是上报省厅，他们会怎么看？”

贺芸听罢，依旧笑着，并未表现出担忧或慌乱，仿佛早己做好了某种准备。她双手搭在扶手上，平静地眨了眨眼。

“祁组长的意思是，我们市局有内鬼？”

“恐怕不止是内鬼。”

祁同炜意味深长地笑着，“一个法医，一个厨师，就算给了他们一百个胆子，没上面点头，他们也不敢这么干。”

“哦？”

贺芸眯着眼睛，“那我就想知道，祁组长口中的‘上面’，具体指谁？”

“贺局难道还不清楚？”